过我……我从未想过他来爱我,从未设想他会有理由爱我,因为他好像可以喜欢任何人,但又不喜欢任何人。”
肖鹤云也喝了不少酒,脑子已经蒙了:“……你在这儿跟我背毛姆呢。”
“宋孝远。”林慎停不理肖鹤云,只是念出了这三个字,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这么快就有新欢了?”
“师兄,”他怔怔的,又问肖鹤云,“我不是应该高兴吗,我再也不用因为这样一个给不了我全部的人黯然伤神,我摆脱了这样一个祸害,我不应该非常非常开心吗?”
手搭在椅背上,烟头快要灼烧到他的食指指缝,但林慎停丝毫没有注意到,只是忍不住笑,“师兄,你要庆祝我不再重蹈覆辙。”
疯了,疯了。肖鹤云看着林慎停,心里只能想出这两个字。
笑着笑着突觉嘴中苦涩,林慎停咂摸了一下味道,又淡了神色,捏着烟喃喃道:“他怎么会喜欢抽这样的烟呢,多难抽啊……”
扔掉烟,他灌了一口酒。
空旷的,沉默的房间,只有烟与酒,还有一个濒临喝醉边缘的肖鹤云。
理智的面具被林慎停扔在地上,他捂着额头,在月亮的光影间苟且偷生。
就像最初对宋孝远的感情。
始于被危险又漂亮事物不由自主的吸引,涌动在对脆弱反差的一见钟情,所有由此产生的结果,却只有嫉妒,痛苦,不甘,以及无限的怅惘,流动在他的脉搏间,淌在最底最底,丝毫不敢示于他人。
林慎停不是随便会喜欢上别人的人,可若一旦陷进去,如果求而不能,他只会在情绪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就像现在,宋孝远轻易抽身了,但林慎停没有,爱根本成为不了他的安慰物,反倒成了他头骨里的一枚钉子。
宋孝远,明明是我亲手推开你的。可为什么,我又后悔了呢?
酒精刺激的辣与苦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压下喉头不断翻滚的涩意。从被林弈水提醒过后的那一天开始,一直被强制压抑的情感在此时此刻就像火山一样彻底喷涌而出。
林慎停仰面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被酒色逐渐沾染的眼底不断滋生出恶劣的情绪。
他轻声说道:“师兄,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大哥的事情。”
肖鹤云:“什么?”
“我大哥,和我的一个朋友是青梅竹马,也是恋人,”林慎停没什么表情,“但是有一天,我的朋友忽然失踪了。”
肖鹤云心一提:“是怎么了?”
林慎停像是在说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某件事:“被我大哥藏起来了。”
“你……”
肖鹤云一时语塞,被酒精浸润的大脑良久后才反应过来,“你别告诉我,你也有这样的心思。”
林慎停的眼珠子停住不动,沉默了片刻后道:“没有。”
“我是救朋友的人。”
林慎停拿瓶子去碰肖鹤云手中的酒,“不说了,就当我酒后的荒唐言语吧。”
“干杯,喝完这顿就没有下顿了。”他捂着脑袋里的那枚钉子,敞声道。
早上十点。
林慎停眉毛一皱,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
满地的酒瓶与烟头映入眼帘,还有耷拉到床底的被子。林慎停捂着疼痛欲裂的头,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只盖了一个被角。
肖鹤云沉沉睡在床的另一头,卷走了大半的被子。
从伦敦到海参,这人的习惯一点都没变。林慎停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还好,没有一觉睡到肖鹤云高铁开车之前。
今天还有其他事,林慎停准备不惊醒肖鹤云,自己先把房间和自己给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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