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宋孝远抽烟,也抽过宋孝远的烟,在初见的海边,在他的家里,还有那个昏暗的巷子口……但无论哪个场景,宋孝远手里的烟都是浓而烈的,甚至可以称的上是粗糙,每吸一口,像是置身于起火的春山,蹒跚在布满砂砾的荒野,所有与唯一的用处就是压住心底又沉又闷的心事。
与这支茉莉香韵,相差甚远。
宋孝远不怎么在乎地说道:“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抽了,换个口味而已,泰山茉莉虽然劲小,但也还不错。”
顿了顿,他又笑道:“而且出来见演恪,烟味总不能太冲了,毕竟再有把握,我也还是会担心真给人吓跑了不是。”
他的话语中有一种客观的残忍,横跨了将近一个春天的习惯在他口中就这样轻易的被改变。
林慎停不接茬,垂着眼,偏头看着走廊尽头,沉思几秒后颇感荒唐地笑出声来。
他的笑容很空,但笑的很浮夸,他盯着空气中的某处笑的大声,笑到最后他的牙齿都咬着,后牙槽紧紧的,似乎要把所有的怒气与不可置信全部咬碎在嘴里。
“好,好,”林慎停转头,重新盯回宋孝远的眼睛,语气里满满都是讽刺与倦怠,“宋孝远,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这才过了多久,两种类型的烟味道差别这么大,你都能变得这么快。”
宋孝远没有其他反应,他只是又重新懒懒地斜倚在门边,嘴角的笑意缓慢敛去。
“怎么?师兄受不了了?”他冷淡地问。
不待林慎停回答,宋孝远忽然抬手到林慎停眼旁,在他面前,挑衅的用指尖细细搓磨那枚皱巴巴的烟尾。
“我不明白师兄是什么意思,是接受不了我换烟的速度,还是接受不了我换人的速度?”
夹着烟尾的动作散漫又赏心悦目,白净皮肤下青筋与力量并存,手指骨修长细瘦,薄薄一层茧子上随意抵着被折成两折的茉莉香韵。
慢慢,指尖带着用来试探江演恪的烟尾,触上林慎停的下颌,“嗯?师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指尖不带感情地抚过俊朗的眉眼,宋孝远的视线随着自己的手指移动,“是不是想,宋孝远这个混蛋,明明在酒吧的时候那么愉快,明明前几天还在给你发着期待回复的消息,明明中午的时候还和你针锋相对,质问你为什么对我这种态度。”
宋孝远把指尖轻搁在林慎停的嘴角,去磨男人已经冒了头的青茬,“你不敢相信,为什么宋孝远只是和别人逛了个夜市,就又换目标了?”
窗户上的影子忽然摇晃,走廊里似乎瞬间冷了起来。
林慎停合上双眼,锋利薄削的嘴唇紧闭成线,微微偏头避开宋孝远的手指。
这个躲避的动作虽然轻微,但落在宋孝远眼里,却忽然像是火星落入干草堆里,轰然烧起窜天的大火。
宋孝远一把掌过林慎停的脸颊,白净手背下青筋乍现,沉声怒道:“可是师兄,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明明你也是这样的啊!”
“忽冷忽热,捉摸不透!”
“不想和我搞暧昧,但发现被我拉黑后却这么急。”
“知我双标,知我随便留情,知我喜欢就勾搭不喜欢就扔掉,所以你不愿和我继续暧昧,林慎停,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说的,是不是你的原话?!”
“好,我想通了,我说服我自己不纠缠你了,结果你又在这里跟我摆脸色,你到底要干什么!”
脱去礼貌与家教,脱去乖巧与冷淡,脱去故意装出来的矜持与勾人的媚意,一身的矜贵的涵养全部被撕裂,宋孝远的怒气来自忍耐与不解,烧的轰轰烈烈,恨不得燃尽最后一丝理智。
“躲你你不愿意,追你你爱答不理,林慎停,我不懂了,你到底想让我给你什么反应!”
“你喜欢我吗林慎停,你爱我吗?”宋孝远眼尾泛红,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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