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句话,林在云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哪怕只是一句甜言蜜语,他也想赌一个可能性。
哪怕今天, 愿赌甘输。
许洵静静听着。
十年前,他们根本没有相遇过。
这个男孩又在借着他,回忆着谁。他已经不愿意再深想。
他终于轻笑:“我就不送你了……你上悬浮车的时候,记得给我发消息,我叫人在中央星接你。”
“好。”林在云松开手,蓝眼睛温柔地看着镜子,许洵也在镜子里和他对望着。
他婴儿蓝的瞳孔毫无阴霾,细细描摹镜中执政官英俊的面目,仿佛又看到许多年前,谁曾用这样一张脸,心痛他,心挂他,拉起他离开炮火硝烟,责骂他不该为情殉身。
今天的执政官,已经不会再责怪他耽于情爱。
那冰冷的情绪一丝丝流淌过血管,他抱着许洵的手臂有些发抖,似乎被血管里一个个细小的冰块扎得发疼。
许洵安抚地吻了吻他的手,温柔地问:“这是怎么了?”
这个人,不是他十年前爱上的那个人。他不敢承认这十年空等。
可是,他仍然愿意为他赴死。
“经历了这么多,”林在云道:“原来我还是爱你。”
许洵沉沉一笑:“是我,还是祁醒?”
男孩轻快地说:“等到了中央星,我就告诉你答案。”
脚步声,渐渐远,关上门。
“再见,许洵。”
许洵靠在沙发里,静静闭着眼睛,仿佛陷在一个醒不过来的梦里面。
脑海里,不停浮现那双蓝眼睛,那对睡着时还皱紧的眉毛,唇角的笑……执政官忽然痉挛了一下,冥冥中,他好像意识到,有什么地方错了。
滴答,滴答,时针在往下走。
某个期限,正带着绝望的气息,朝他扑面而来。
许洵抓起执政官光脑:“……去把他带回来——”
来不及了。有个声音好像在对他说,是无数个过去的他自己,那些已经消亡的鬼魂,无声在时钟的滴答滴答里,看他又行差踏错。
“放心,执政官,保证完成任务!”第一军团长道。
来不及。
许洵还是觉得心慌,终于站起身,冲出门。
中枢台,控制室,指令调度……这一生许洵没有这样惶恐过,中枢系统控制已经失灵,他等不及,砸开应急系统的保护罩,指节因钢铁碎片鲜血淋漓,滴滴答答报警信号响得急促,都没有他心跳得更快更重。
紧急拉闸,精神力几乎把等待指令的金属控制杆拧弯,才听到“叮”一声——“该条悬浮车路线已关停。”
为什么心还是这样空……许洵转过脸,在中枢室,鼻尖满是燃料和铁锈味,窗外,整个漆黑的宇宙忽然有了微光。
那是粒子光束。
“咚——”
整点钟声后,警卫星又开始炮击演习。
时钟里,那些早就消亡的记忆的幽魂,无声滚落热泪。
厚重的时间,没有能抹杀掉往事,往事的鬼魂,已经悄然爬上年轻的执政官脚底,凉透骨髓。
……
黑暗褪去,电线裸.露的气味,轰炸过后的焦油气息,混着领带上丝丝缕缕苹果酒的气味,和那些爆炸后飘散蒸发的烟尘一同——侵入许洵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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