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脑涂地的咒灵。
“所以——我们有什么下一步计划吗?”
我问。
“当然了,”脑花就像是一个固定任务栏,随机刷新支线任务,“虽说人类是低等生物,但作为诅咒的产生者倒也不算无用,真正像是苍蝇一样烦人的是咒术师,他们才是需要灭绝的物种。”
哇哦,咒灭之刃(bushi)。
这次不用我说,花御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困难。
咒术师和咒灵自诞生起就一直维持着一种平衡,两方的力量总是势均力敌,任何一方想要灭绝另一方都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这读作“宿命”,写作“作者的大宇宙意志”。
“即使是宿命也有破绽,非常短暂破绽。我们需要抓住这个破绽,抓住这唯一一次机会。”脑花身体前倾,神秘地将语调拉长、语速放缓,甚至压低了声音——
我也跟着压低声音,悄咪咪地接了一句,“道理我都懂,但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脑花破功,给了我一个相当无语的眼神,也没有了再卖关子的意思,“咒术师的现有体系围绕着一个叫做天元的咒术师,它会是我们改变一切的转机。”
第17章
你别说,还真别说,脑花这次意外的坦诚,竟然跳过了好几步,直接到了最终结尾。
众所周知,脑花那一套一套有一套的套娃计划里,最困难的、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把天元搞到手。
甚至可以说,天元已经是她计划的尾声了。
说咒灵大同什么的,也都是为了之后挖天元墙角做准备。
毕竟她“人类进化”目的的本质,还是一种咒术师倾向的进化,而没有了不能自控负面情绪产生的诅咒的普通人类,咒灵也必然会进入一种灭绝的状态。
所以,脑花百分百是人类转化的咒灵,而不是真的从仅从诅咒中诞生出来的咒灵。
只可惜,咒灵们的思想单纯,也完全没有开上帝视角的机会。
我心里这句还没有感叹完,就觉得体内的诅咒突然一阵强烈的翻涌,眼前好不容易被花御均衡起来的海滩领域又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动荡,陀艮也非常怂包地快速缩到了角落里。
我浑身烫着,黑色的咒纹几乎是一瞬间就布满了皮肤。在喷涌的诅咒里,我能够感觉到一股说不上来的怒火和怨愤。
这不是我的情绪,而是两面宿傩的情绪。
大爷,你怎么个事儿?
我用力按住胸口,将这股翻动的力量压了下去,逸散的诅咒顺着我的舌根滑下了喉咙。
顿时,我的大脑一阵眩晕,缓慢的音乐加上碎片化的记忆直接甩到了我脸上。
阳光的刺眼、草坪的触感还有皮肤摩挲的温度——一切都真实得仿佛是我在亲身经历,但那些旧时代的建筑和服装,显然不属于这个时间。
哪怕是对御三家来说,这个记忆中的建筑也有些太复古了。
我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两面宿傩的记忆。
脑花,你可真是不负所托,我才刚刚和你对了一下口供,你的buff就加到了我身上。
我舔着嘴唇。
通常情况下,我和宿傩的诅咒混在一起。除了吞手指的时候,我大概很难单独尝到宿傩的诅咒,也很难直接读取他的记忆。
但,他现在的情绪显然非常激动。
情绪外露到了纯粹的诅咒力量在翻动。
是什么触发了他的情绪变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