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看着他孤寂冷漠的背影,心里闷闷的、潮潮的,像是三年前的那场大雨下进了心里面。
她很想追上去,想用力抱住贺青昭不让他走,想跟他说不分手。
可最终她还是忍住了,没动,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在风雪中走远。
照片只是一个契机,他们早晚都会分,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分开算了。
牵扯越深,分开时伤得就越痛。
程嘉茉转过身,再次走进机场,走向安检口。
贺青昭停了下来,没再往前走,他在等,等程嘉茉挽留他,只要她喊一声,他就立马回头。
然而他等了很久,等得黑色大衣都变白了,仍旧没等到那一声柔情似水的“贺青昭”,看来是等不到了。
贺青昭自嘲地笑了笑,笑得眼眸猩红。
说什么他是她的光,可实际上,她从没想过要走进他心里,从没想过真正地爱他,她一直都处在边界外,生怕踏入他的领域,现在更是说抛弃就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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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茉病了,回到庐城的当晚便发起了高烧,在发烧前,她还吐了几次。
庐城在长江以南,冬天没有暖气。
程嘉茉住的是爷爷奶奶生前的老房子,背阴处,屋里潮湿阴冷,她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浑身发抖。
迷迷糊糊之际,她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眼皮费劲地睁开,依稀看到是李竹悦。
“竹悦。”她伸手,声音嘶哑虚弱。
李竹悦快速走到床边,看到她这副模样,终究是不忍心,抬手捋了捋她凌乱柔软的头发,关切地问:“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找我?”
程嘉茉闭着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李竹悦伸手摸她额头,被她滚烫的温度吓得手都抖了下,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程嘉茉你是想烧成傻子吗?”
程嘉茉强撑着坐起身,咳了咳:“悦悦,帮我拿下水。”
李竹悦在阴冷破败的屋里转了一圈,压根没看到烧水壶,只有两瓶冰冷的矿泉水。
她急得满地打转儿:“烧水壶呢?你别说你连烧水壶都没有。”
程嘉茉咳了声:“我今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买。”
李竹悦只能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她:“你少喝点,抿两口润润嗓子就行。赶紧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程嘉茉摆手:“明天再说吧,我回来吐了几次,现在浑身发软,一点都使不上力,只想躺着。”
李竹悦:“这么严重,那就更要去医院了。”
程嘉茉喝了两口冰凉的矿泉水,继续躺了下去。
李竹悦拿起她的衣服,坐到床边将她扶起来:“茉茉,别任性,我们必须去医院。”
程嘉茉靠在她身上,虚弱地说:“悦悦,你就让我躺着吧,睡一夜就好了。”
李竹悦不再说那些车辘轱话,扶着她为她穿好衣服,想把她背出去。
然而程嘉茉毕竟有九十多斤,倒是李竹悦,为了拍戏上镜,瘦得只有八十多斤,哪里背得起程嘉茉。
程嘉茉压在她背上,她整个人直接就垮了下去,根本直不起腰。
“悦悦。”程嘉茉轻拍她背,“你别管了,回去休息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李竹悦把程嘉茉重新放回床上,拿着手机走到一边给高中同学顾子骁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她转身对着程嘉茉拍了张照,发到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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