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男孩儿,十八岁生日快乐,恭喜你终于长大成人,但是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家里没有伞,而外面的雨估计一段时间也停不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因为淋雨而感冒的可怜样。”
阿莫斯心里十分激动,但是脸上装的还很冷静的样子:
“那我,打地铺或者睡沙发?”
虽然阿莫斯嘴上说的这么好听,但是最终结果,还是这对恋人僵硬地睡在一张床上。
阿莫斯完完全全睡不着,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简直要跳出来一样的激烈的声音,也能感受到自己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他的脸也完全红透了,得感谢睡觉不开灯,要不然这丢脸样,如果未来回忆起来的话,自己绝对会后悔至极。
可是自己都已经成年了!
阿莫斯在心里这么给自己鼓着劲,但是应该说什么?难不成要再说什么表白的情话?不,艾比比自己要了解这些——难道自己应该直接上?直接上应该怎么上?应该给她一个拥抱吗?还是跟她说“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不,都不行,这显得自己多……那个什么啊!
“我今天早上浇花的时候,想起来了海德格尔对暂存的本体性描述,里面的预设,我是说,对自然的,现代的,唯物主义的理解,在其中没有永恒,只有时间的流变,人只能在虚无的基础上创造价值,你认为这是正确吗?”
艾比闭着眼,含糊地回答说:“海德格尔就是虚无的。”
“他对人漠不关心,这种漠不关心也阻碍了我们对于意义的追求,什么事情都是有意义的,哪怕是放空思想,和自己的爱人依偎在一起,我们仍然能够从中得到慰藉,但是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并没有为我们提供什么更好的理由,去为我们的未来或者是地球的长远命运着想。”
“唔……你是自然主义者?”
“不完全是,我更关注人,人比什么都重要——我只是,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思考着如何反驳海德格尔这种对人类的漠视,我们在自身发现的存在与非存在的对立也能从这种最原始的生命形态中展现……”
“你说得对。”
一个捧哏,一个逗哏,艾比无法理解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怎么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就读了那么多晦涩难懂的东西的——而自己实际上对存在主义也并不是很感兴趣啊!
就算是学这个,也不代表自己对这个大类下的所有东西都感兴趣啊!
又是很长,很长的时间,艾比终于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时间。
哈,凌晨两点五十,即将三点了,快要黎明了。
而明天,自己还要挤着“沙丁鱼罐头”,去上那该死的早课。
“嘿,男孩儿,现在几点了?不用看表,已经够晚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听好,然后二选一。”
艾比的耳朵暂时从解构主义的浪潮中解脱了出来。
估计他会选择第二个选项吧,艾比冷静地想,虽然这很疯狂,但是大不了自己明天上课的时候补觉。
“睡觉(字面意义)还是睡觉(衍生义)?”
“啥?”
艾比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睡觉还是**?”
她感受到自己身边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一看,阿莫斯已经老老实实地盖好了被子,甚至都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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