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棠把同套的青玉茶盏递给云岫,示意他尝尝。云岫焦灼地环视四周,小声道:“咱们还是快走罢,万一皇上去而复返就遭了。”
谢君棠却淡定得很,“他不会回来了,宣政殿有急事。”
云岫倒没疑心这话的真假,只是仍有些不安,“被宫人们看到了也不好。”
“无事,皇帝刚走,宫人们又向来惫懒,如今也不知跑去何处耍了,不会有人发现我们。”说着谢君棠像是在自家院里一般脱了身上大氅扔在一旁,又大喇喇地直接坐在铺着软垫的座椅中,喝新泡的茶。
他这副自在悠闲的样子令云岫咋舌,觉得此人行事大胆不羁,竟敢坐在皇帝坐过的御椅上用皇帝的茶具喝茶。这难道不比忘记避讳皇帝的名字来得更加以下犯上!
云岫哆嗦了一下,这回是吓的,要不是他做不出抛下朋友独自跑路的事来,他早待不住了。
“你不坐?”
旁边还有把椅子,云岫却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不仅躲得远远的还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谢君棠见他如此抗拒有些不解,“为何不坐?”
云岫嗫嚅道:“许是皇帝坐过的,我……我不敢……”
“芝麻大的胆子。”谢君棠嗤笑出声,下一刻忽然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云岫不由地往后退了半步,“你……你要做什……啊——”冷不丁脚下一轻,他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半个圆弧,随后屁股一热挨到了一个暖烘烘的东西。
谢君棠拍了拍手,满意地道:“皇帝不会坐在熏笼上,你便坐这儿罢。”
云岫不舒服地挪了挪屁股,不过一会儿功夫,就热得受不住,屁股上黏糊糊地出了许多汗,总觉得底下的火苗已经燎到了自己,可对方却坏心眼地不准他下来。
“烫……烫……”云岫欲哭无泪,拽住谢君棠袖子祈求地望着他,杏眼如同被水洗过似的,澄澈透亮,像极了某种乖顺娇气的小动物,让人没法不心软。
谢君棠心底一怔又很快恢复了从容,双手穿过云岫腋下,把人又提溜了起来,然后放在了刚才空着的椅子里。
云岫吓得瘫软成一团,他撇着嘴要哭不哭,心道完了完了,坐了皇帝的椅子不会被当街腰斩罢?
谢君棠见不得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把先前的那杯茶又推到他手边,“都这样放肆了还怕多喝一杯茶?需要我喂你么?”
云岫哪敢让他喂,连忙抓了杯子像壮汉喝酒一样豪气地往嘴里倒,他喝得太极差点被呛出个好歹,等顺了气才咂摸出点味道来。
喝着像是配了陈皮、山楂、红枣的普洱,嘴巴里甜津津的,许是还加了点蜂蜜。云岫忍不住又尝了一口,暗道这皇帝还怪会养生的。
刚才在雪地里冻得受不住倒还不觉得,现在烤着火暖洋洋的,又刚喝了茶极开胃的,便觉得腹内饥肠辘辘。
先前杨七德来传云岫时他正要用饭,对方催得又急,他连粒米都来不及粘牙就被领到了梅园中作诗。现下瞧着天光已然过了晌午,岂能不饿。
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云岫羞得立马捂住,可他腹内敲锣打鼓的,光捂着根本不顶用,仍引得旁边坐着的人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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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目光躲闪,格外难堪,又见对方用手指点了点案上果盘糕点。云岫满脸拒绝,喝了茶也就罢了,再吃皇帝的零嘴还不如立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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