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兜头浇了盆冷水,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只因那门竟被人从外面反锁住,怎么都打不开。
他又奔到窗扉前,然而依旧徒劳,竟连窗子也被动了手脚,不论他如何使劲始终纹丝不动。
直到此刻,云岫才意识到自己现下是呼天无路入地无门,顿时力气一卸软倒在地,脑子里纷乱不休,想着谢瑜安这会儿是否已经发现自己不知所踪,正到处寻找?那贵妇也不知有何目的竟掳了自己?
他小小年纪第一次碰到这样不讲理的恶人,又人生地不熟,对自己接下去的遭遇抱有一种未知的恐惧,如此这般越想越忐忑,竟不知不觉红了眼圈,抱膝蜷缩成了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云岫一激灵,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无比紧张地盯着门扉。
只见门上现出两道人影,瞧身形应当是两个女子。这两人正贴在门上听屋内动静,很快又是一阵锁钥开启声,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双眼睛正透过缝隙向内窥视。
云岫胆战心惊地与那双眼睛对视,眼睛的主人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马又锁上了门,随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以及断断续续的窃窃私语。
云岫屏息凝听。
“醒了……”
“长得真是细皮嫩肉,水葱似的……难怪长公主会喜欢……”
“……嘻嘻我瞧你也喜欢人家得很……”
“胡说!胡说!仔细你的皮!”
“哎呀,快别闹了……散宴后长公主定是要先用香汤沐浴的……咱们快去……”
“人关在里头不会跑罢?”
“想什么你……当外头的护卫全是死的……走罢……”
那两女子的说话声渐渐远去,门外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云岫心跳若擂鼓,一张小脸唰白,原来先前见到的宫装贵妇竟是长公主!
他虽对朝中贵胄不甚了解,但也曾听谢瑜安提起过,现如今帝都中只有一位长公主,那就是当今圣上的姐姐——永安长公主。
据说这位长公主颇为放荡荒、淫,在公主府中豢养了大批面首,不仅如此,京中不少官员都曾做过她的入幕之宾,但凡是被她瞧上的,不论是何身份,鲜有能逃脱其染指的,是以为许多正派之人所不齿。
若是先前还不知自己为何被掳来,现在云岫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自己竟阴差阳错撞上这等煞星,顿时愈发惶惶不安起来,又想到长公主是为了和自己做那档子事,真是又惊又臊。自己和谢瑜安有婚约,怎可和旁人……
不行!不行!得想个法子逃出此地不可!
云岫从地上爬起来在屋内逡巡一圈,目光继而落在那扇绘着仕女图的屏风上,他把心一横,将高几上的灯盏外罩取下,再拔下蜡烛,用火引燃屏风上的丝绸,少顷便呼啦啦烧成了一堵火墙。
扔了蜡烛后,他又奔到门边呼救:“来人——快来人——走水啦——”
动静闹得颇大,先是前头那两个宫女闻讯而来,见门里边火光耀耀,黑烟滚滚,立马吓得魂飞魄散,再顾不得其他,一人找钥匙开锁,一人奔出去寻人来救。
等的就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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