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他睡觉,还在一旁给他把风,到天亮听到他爸起床的动静才叫醒他。
最让他记忆深刻的一次是他叛逆期离家出走,三天他就把攒的钱花光,他不想回家低头认错,他在一处废旧的桥洞底下过夜,被冻得感冒发烧的时候也是他二叔最先找到他。
随后他爸赶来先是对他一顿大骂,要扇他巴掌的时候是他二叔拦住了他爸,那是他二叔唯一的一次和他爸翻脸,说这个孩子你要是不养那就让他跟着我,什么苦我也不让他吃。
他还有一个身体上的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长久折磨着他的身心,有一天他实在扛不住了把秘密告诉了他二叔,他从他二叔的眼里没有看到他预想中的失望和震惊,他只看到了他二叔对他的心疼。
当时他二叔说:“野啊,没事儿,有二叔在呢,别怕你爸。”
这一句话就让他绷不住了,在他二叔面前他不管自己的哭声有多难听,终于释放出了所有压抑的情绪。
游野回想着这些,不由得鼻子里泛酸,明明这次的事情他二叔做得这么过分,可是他对他二叔却一点也恨不起来。把武馆卖给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倪梓赫,现在他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在倪梓赫那里他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
游野吸了吸鼻子,感觉这回的无助跟那一次他饿着肚子睡在桥洞底下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到了家门口,游野先做了两个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别显得那么糟糕,从小他就最怕在他爸面前撒谎,感觉他爸总是能一眼就看穿他。好在这几年他爸不再对他有暴脾气,有时爷俩相处时的那种温馨气氛是他小时候根本没有过的。
想到这些游野的心底又涌上来一股酸涩,因为是他母亲离世前的叮咛,让他父亲多多疼爱他。
现在游野的父亲独自一人住在乡下的老房子,在游野幼时的记忆中这里还有他太爷爷的身影。每个月游野会回来两三次,陪父亲吃顿饭,聊聊武馆的情况,爷俩吃好喝好了还会比划比划拳脚。唯有这次回来,游野最发怵的就是父亲问起武馆里的事情。
“诶?你怎么上午就回来了?”游大勇正给院子里养的几盆花浇水,不以为推门进来的人会是游野。
“嗯,爸。”
“那谁在武馆教他们练武呢?”
游野开始编第一个谎话,“哦,昨天让他们练得过了,一个个都说胳膊疼,我就让他们今天休息一天。”
游大勇听了没有怀疑,“这会儿的孩子可不如你小时候,那会儿让你练武可比现在苦多了,哪听见过你说身上疼呢。”
其实他的话里还有对自己孩子的骄傲,但每次听到父亲提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游野从不觉得快乐。因为父亲这辈子的严厉都给了他一个人,小时候他跟着父亲练武没少吃苦,他不是身上不疼,而是不敢说。他记得有一次他练了半天的扎马步,他跟父亲抱怨说腿疼,后面他的这位严父又让他继续练了两个小时,从那以后他就学聪明了。
游大勇洗了一个苹果递给游野,他转身去端茶杯,随口一问:“这几天没见你二叔?”他说完就见被啃了一口的苹果滚到了自己脚边。
游野低头慌忙去捡苹果,“嗯,没见。”心虚得直怕游父看出什么。
“掉地上了还往嘴里塞,脏不脏?跟小时候一样。”
游野嘿嘿了两声,去水龙头下冲洗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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