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千计的记录中,似乎一切的变化都是从古老的那尔迦人离开母星艾瑟瑞恩,并为虫巢之母在中央帝星建立了宇宙内最为安全的太阳宫后开始的。
历代的虫巢之母从中央帝星的地下洞窟中经由虫巢物质的孕育而诞生,在认知尚未成长之前被接入太阳宫,然后在这里度过整个余生。
在此期间,那尔迦的王所能接触到最亲近的人是机械精灵,所能看到的天空永远是能量穹顶笼罩的那一片,所能欣赏的景色数十年如一日,还总被高大的围栏包围着,恍若一座永远都无法逃离的华美监狱。
就连王的眷属想要靠近,也需要递交报告、经过层层检查后才能正式入内。
往往这个时间会持续半个月以上,等虫巢之母与子嗣们真正会面的时候,最初由思念催生出来的情绪,大抵会变成另一种模样。
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虫巢之母逐渐展露出最一开始很容易被忽略的微妙变化。
而当这些变化一点一点地叠加,直到某天彻底暴露时,虫巢之母与子嗣之间的关系,则已经走到了另一种难以调节的僵硬状态。
这座固若金汤的安全堡垒何尝不是一种影响呢?
尤利西斯的眉眼间浮起几分烦躁,越想越生气,忍不住讽刺道:
“你们皇家护卫军可真是够循规蹈矩的,怎么?跪在地上冲着小妈咪流口水、伸舌头,疯狂摇那条狗尾巴的时候也能这么守规矩?”
这位重新恢复边境哨卫军首席身份的堕落种笑容里充满了恶意与轻蔑,猩红色的义眼扫视过对面握紧拳头的奥洛维金,以及面无表情的赫伊,声音轻慢而挑衅十足——
“规矩能让你们取悦到他吗?”
“规矩能让你们知道怎么舔爽他吗?”
“规矩能教会你们他到底想要什么吗?”
在一声更比一声苛刻的诘问下,餐厅内的气氛忽然僵了一下,奥洛维金一贯温柔的贵族面具在此刻被撕裂,露出内里近乎倨傲的冷漠。
原本用于吃饭的餐刀被猛然掷出,锐利的银光直指尤利西斯的额心。
铂金色贵族眼底流露出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
尤利西斯噙着冷笑,覆盖金属的手指夹住刀刃,却转手用手肘将旁侧的银叉捣了出去,用作是给奥洛维金的“回礼”。
长桌上的装饰花瓶向旁侧倒去,夏盖揉着寸头轻“啧”一声,大掌扶住了他认不住品种的花枝。
另一边的厄加尾勾摆动,卷住了一个差点儿被从桌布上抖落下来的汤匙。
刀疤和林也没闲着,他们提前伸手端起来了两盘还冒着热气的菜,避免食物成为这场针锋相对中的牺牲品。
坐在主位旁侧的阿斯兰垂着眼皮慢条斯理喝茶,显然并不打算掺和到这场混乱之中。
他虽活得久,但此前千百年都活动在异兽战场上,只在自己的同类都走向生命尽头后,才短暂回到中央帝星,回归虫巢物质守护者的身份。
阿斯兰对太阳宫认知是“虫巢之母的安全堡垒”、“与世隔绝的桃花园林”,对于这里的一切他并不做出评价,他仅会以小虫母的意志为主。
珀珥喜欢,那么万事无虞;珀珥讨厌,来一场变革又何妨?
总归这座太阳宫远没有他活得久,再怎么也不该成为困住小虫母的高塔。
刀叉开始在半空中飞舞,伺候在旁侧的机械精灵发出低低的嗡鸣声,似乎已经进入了警戒状态。
“这是太阳宫!不是任你们放纵的地方!”
赫伊冷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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