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前后,从几天前方聿让他回老宅,所言所行怕都是敲打和试探。方聿铁血手腕,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供药一事先一步替他解决,不全是因为公司前程。
这一刻方静淞突然想到另一层,方聿是想借机肃清公司内部的异心之人。
过往二十多年,方聿主动沉沦与程仲然的孽缘,情愿做个纨绔子弟,不问世事。老爷子去世后公司得以被方江接手,直到五年前,公司一直都是由方江管理和运营。
这五年,方静淞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在公司立威,方江一行人的势力早就被肃清,可眼下结合北部战区供药一事,焉知这其中没有公司内部人的参与。包括前阵子“变种药”一案……
方静淞眉头紧蹙,“你查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懂一个道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方聿慢条斯理地将匕首搁在烛火上炙烤,“何兆生跟了我二十多年,当管家时本本分分,我怎么会轻易就了断了他?”
方聿骤然冷下声音:“他受了胡家指使,二十多年的主仆情分,不及三百万的买命钱。这么算下来,还要加上夏湾的那块地皮。静淞,这笔账,我们亏了多少?”
方静淞想到关键处:“夏湾改建的消息尚未公布,那块地皮的价值日后只会翻倍增长。这笔账,何止只是亏了眼前的。”
“你看得明白,胡家比我们看得更明白。”方聿拿下匕首,对着烛光打量淬火的凶器,“联邦新法案尚在修正期,胡家是保守派,得民众支持。三个月后是大选——”
方聿点到为止,更多话没直截了当地说完。只因他知道在儿子面前提起这茬,无疑是在表明自己对基因优化技术泛用的立场。
有程仲然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方静淞绝对不会赞成这项技术施用在普通民众身上。
方聿半开玩笑地转移话题:“往好处想,胡家最珍视的儿子胡尚峰也患上了后遗症,往后余生只怕药物不离身。”
“这么一想,你对贺甄的死是不是就能看开了点?”
方静淞面无表情,“胡尚峰死不足惜,提他是侮辱贺甄。”
方聿笑了一声,将灼热的匕首按在何兆生的伤口上,血肉烤糊的味道直冲鼻腔,方聿嫌恶地用刀尖剜去边上的死肉。
“身边多的是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也该自查一下,身边人是不是真的对你忠心不二。”
挂断前,方静淞听到电话里何兆生的最后一声惨叫。
凉风抚面,指尖夹着的烟已经快烧到末端,方静淞抖掉堆积的烟灰,将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按下胃里的反酸感。
“笃笃笃——”
书房的门被敲响,他回头,看到宋年推开了门,隔着半开的门缝叫他:“吃饭了,管家让我喊你一声。”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昏暗,alpha伫立窗边,身姿挺拔又显落寞。
宋年注视着窗边的人,下意识吸了吸鼻子,书房里有烟味。
宋年道:“生病了还是少抽烟吧。”
“我生病不是因为你吗?”方静淞将烟头按灭在窗棂上,施施然地转过身来。
“啊?”宋年怔住,随后立马心虚道,“明明是你昨晚喝的烂醉,我想扶你回房间来着,又怕把你弄醒了……醒来后还做那种事,客厅里开着空调,流了汗最容易着凉感冒了……”
宋年突然噤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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