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甄因此人而死,这笔账方静淞一直记得。可台面上公然和胡家人叫板,他还不至于这么蠢。
董事会上的几个老狐狸不知流连了哪个名利场,听闻这桩被胡家人隐瞒的秘辛,过来公司兴师问罪,就差直接挑明让他辞去集团总裁一职来谢罪了。
方静淞没什么表情:“诸位说话要有证据。”
“战区内事务涉及机密,这么多年上面一直就这种后遗症,有意瞒着公众。胡家公子患病与否我不清楚,但我相信胡家人不会蠢到往外透露。”
“除非,”双手合成尖塔,方静淞看向会议桌对侧的诸位,眼眸微暗,“胡家和我们集团内部一样,出现了内鬼。”
几位董事面面相觑,稳坐桌尾的方寒先微微一笑,打圆场:“每批特效药在送到战区前,都会严格把控。别说药物作假不可能,依照胡家人的性子,若真是他们占理,早该一纸诉状将我们集团告上法庭了。”
“总之不是空穴来风。”其中一名董事道,“我们这些人也是为集团利益着想,你父亲如今退居二线,公司事务全权交由你来管,我们做长辈的,怕你年轻气盛,在生意上犯糊涂,再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其他人跟着附和:“前阵子‘变种药’一案已经影响到了公司的股价,再有什么变故,尤其涉及到军方,非同小可。方总是不是该给我们个交代?”
方静淞蹙眉,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他素来见惯了这群老狐狸的面目,各个都人精,你方唱罢我登场,轮流着给他下套。
早饭没吃,胃里空荡,还要听几个和尚念经,方静淞好心情全无。这边还要装作有耐心,一句句给予回应。
那边方寒先先插了嘴。
“自我家老爷子去世,集团事务便一直交由静淞哥打理,五年来兢兢业业,诸位应该有目共睹。”方寒先转着手里的笔,唱白脸,“现在事情都没调查清楚,几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静淞眼皮微掀,扫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可以先看看员工守则,公司不是你随意攀亲戚的地方。”
方寒先微愣,讪笑着改口:“是是是。我也相信方总不会做有损于集团利益的事,即使胡家与您,确实有些私人恩怨。”
最后一句话尾音上扬,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话音刚落便掀起会议桌上的讨论。
一旁写会议纪要的褚辰停下敲键盘的手,眼神流转在方寒先和自家老板身上,吓出一身冷汗。
贺甄是方静淞故友,英年早逝却并非如官方公布的那样是因病而逝。其中原因说起来不光彩。
眼下话题先是提到胡家,再是提到贺上将,这无疑触到了方静淞的逆鳞。
会议草草结束,方静淞让方寒先留在会议室,等人散尽,问他初调任采购部,工作上适应得如何。
客套话,方寒先听得懂,他笑了笑:“多亏方总器重,我爸活着的时候我都没这种待遇。” W?a?n?g?阯?发?布?Y?e?i?f?ù???e?n??????2?5?????ò??
“你是该珍惜,毕竟方聿不可能次次都照顾到你。”手指敲着桌面,方静淞背靠座椅,漫不经心地道,“方聿总有死的那一天,期待你届时还能有在这张会议桌前跟我说话的机会。”
方寒先微怔,后知后觉,惊愕于方静淞的不近人情。他失笑道:“大伯父知道你盼着他早死吗?”
“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方静淞冷下声线,“曲江路的那间实验室,方聿是给了你,但你若投机取巧做些违法勾当,别怪我不留情面。”
“大哥你这可是诋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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