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在两只幼崽面前,最后一次文绉绉地端着架子说话。
带崽不易,尤其带的还是一株好奇心旺盛、思维跳跃且偶尔蔫坏的小薄荷,外加一只精力无穷、热情似火、话唠属性点满的金毛狼崽。
白狐那属于上古大妖的清冷疏离,在日复一日的同居生活中崩得渣都不剩,温润清雅的嗓音也染上了烟火气,并逐渐暴躁起来:
“乔昱川!闭嘴!你这一早上已经汪了二百二十八声了!”
“不许用翅膀扑棱我的毛!再敢乱弄,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尾巴毛薅秃?”
“小薄荷,”他冰蓝色的狐瞳无奈地瞪着装无辜的小绿苗,“是不是你又在阵眼里塞泥巴了?我说怎么灵气波动有点滞涩。”
日子一天天过去,几人渐渐熟悉起来,两只幼崽在苏砚顷面前愈发无所顾忌。
【砚哥,】某天睡前,小薄荷惬意地用叶片卷着白狐的大尾巴尖尖玩,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突然冒了出来,【你那天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呀?】
砚哥打架很厉害,炼丹很厉害,能画出闪闪发光的复杂阵法,能作出会爆炸的奇怪小纸片……这么厉害的砚哥,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呢?
“汪!” 那个伤口好大好深,流了好多血!
苏砚顷卧在月光下,冰蓝色的眼眸望向远处的星辰。他没有像那些过度保护幼崽的监护人那样,用温和的谎言搪塞过去,而是选择了坦诚。
“是……”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是被我的前道侣砍的。”
小金毛歪着头:“汪呜?”道侣?那是什么东西?他很厉害吗?比砚哥还厉害?
小薄荷倒是不太担心:【没事,等哥哥回来,我让哥哥去揍他。】
其实他也不知道道侣是个什么东西,但哥哥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厉害的人,没有哥哥揍不了的坏蛋!
苏砚顷先回答了小薄荷的“复仇”提议:“不必,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接着又转向小金毛:“道侣……是,” 他斟酌了一下,觉得对幼崽而言,或许用最朴素的情感描述更合适,“你最爱的人。”
小金毛被这个定义点醒了:“汪呜……”那我的道侣是小薄荷和大狐狸?
小薄荷也悟了:【那我的道侣是哥哥、川川还有砚哥。】
苏砚顷抬起前爪,默默捂脸。
“不,这个……”他耐心解释,“我们之间是‘友情’……”
他顿了顿,看着两只依偎在他身边的小家伙,心底某个角落悄然软化。
或许……也可以称得上“亲情”。
“友情中的‘爱’,和爱情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之间有了爱情,才能成为道侣。”
小金毛抓住了新的关键词:“汪!” 那什么是爱情?
“爱情……”苏砚顷感觉自己在给两个字都认不全的幼崽上高等情感哲学课。他换了个更贴近他们认知的说法,“爱情就是,你会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他,看到他开心,你会比他更开心。你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付出你拥有的一切。”
小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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