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问过这样的问题。
那小子只会站在一旁,严谨地记录她每道菜动了几筷子,然后呈上一份营养分析报告,告诫她挑食不利于身体健康。
“妈妈啊……”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也喜欢吃甜的。”
“好巧……”薄贺迷迷糊糊地嘟囔,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妈妈,能让我回去吗?砚哥和川川还在等我…要是我不回去…他俩能把城墙哭倒……”
他努力撑开快要合上的眼睛,黏糊地补充:“我会想妈妈的…等时候到了…就来陪您……”
美妇人被这番孩子气的话惹得忍俊不禁。她轻轻用手遮住薄贺的眼睛,温声道:“闭上眼睛,睡一觉,醒来就回去了。”
薄贺安心地沉入梦乡。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这段奇异的记忆如同被打上马赛克,变得模糊不清,只隐约记得他似乎……去了一趟天堂?
薄贺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右手被人牢牢握住。乔昱川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趴在床边,脑袋枕在病床上,睡得正熟。
薄贺想抽出手,谁知刚一动,睡梦中的乔昱川条件反射般攥得更紧,还无意识地把他的手往怀里带了带,咂咂嘴又睡沉了。
“醒了?”房间的阴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
历寒骁从单人沙发上起身,按下呼叫铃。护士们悄无声息地进来,为薄贺做了全套检查。确认各项指标稳定后,她们向历寒骁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整套流程下来,乔昱川硬是没醒,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他这几天总共睡了不到四小时。”历寒骁拿起床头的喂水器,将吸管凑到薄贺唇边,“慢点。”
他盯着对方的喉结,直到确认完全咽下才继续。
“明天……得好好教育他。”薄贺说着责备的话,目光却温柔地落在乔昱川凌乱的发顶上。
他微微抬眼,看向历寒骁:“那你呢?”
男人脸上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还能面瘫着脸,淡定回答:“我又不是乔昱川。”
“糊弄我?”薄贺被他显而易见的谎话逗笑了。
历寒骁没有接话,只是替薄贺掖了掖被角:“现在是凌晨三点,再睡会儿。”
薄贺还虚弱得很,他没再追问,顺从地合上眼。朦胧间,他感觉到历寒骁的指腹拂过他的眉心,停留一瞬,然后迅速退开。
第二天清晨,薄贺在半梦半醒间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他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乔昱川亮得惊人的狗狗眼。
“贺崽你醒啦!”乔昱川欢呼出声,又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惊扰到病人。
屋内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齐刷刷围了过来。
薄贺这才看清乔昱川的模样。对方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整个人比车祸前憔悴了一大圈。
“过来些。”薄贺的声音很轻。
乔昱川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俯身凑近。下一秒,薄贺用尽力气弹了他一个脑瓜崩:“现在,立刻,去睡觉。”
乔昱川不情不愿地嘀咕,试图蒙混过关。他才舍不得离开刚醒来的薄贺,哪怕一步都不愿意。
薄贺一记眼刀甩过来,乔昱川缩了缩脖子,仍然赖着不走。他灵机一动,直接翻身躺上病房里的陪护床,也不管屋里还有其他人看着,就这么面朝薄贺的方向,瞬间睡熟了。
薄贺转头看向另一侧。苏砚顷脸上贴着纱布,右臂打着石膏,脸色同样憔悴。
“砚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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