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特殊手段彻底消毒。”
薄贺反应迅速,屈膝向上顶,却被历寒骁的腿卡住关节压回椅面。两人在岛台边角力,薄贺的手腕将将擦过芝麻酱碗沿,历寒骁的袖口险险扫过辣椒粉罐,最终以打翻调料架告终。
十分钟后,休战的双方各自整理战场,薄贺泛红的脸颊和历寒骁腹部的淤青达成微妙平衡,歪倒的椅子被扶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夜晚九点的书房,薄贺陷在皮质沙发椅里吹了声口哨:“连柳承安二十年前偷税用的离岸账户都挖出来了?你这是要把他钉死在审判席上。”
“这哪里是扒底裤,”他滑动鼠标滚轮的手指顿住,“根本就是给人做了个全身CT。”
原作里柳家垮台垮的不冤,被历寒骁这种连骨髓都要舔干净的恶狼盯上,能撑到现在都算柳承安本事通天。
历寒骁的手臂从后方环过来撑住桌沿,上衣布料摩挲着薄贺的耳尖:“做这种事……”
“得像拆弹一样,剪错一根线——”男人的喉结在阴影里滚动,“嘭。”
“捏着这么多料不动手?”薄贺后脑勺靠上他的臂弯,“随便爆两单就够柳家喝一壶。”
“我要的不是喝一壶,是让柳承安亲眼看着所有退路变成死路。”历寒骁滑动光标,停在骨灰盒造型的文件夹上,“最后带着纪念品去母亲墓前……野餐。”
薄贺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那些在小说里被用烂的桥段——“千金小姐爱上野心家”、“私奔”、“意外身亡”——落在现实里,是教父书房里再没响过的电话,是阁楼地板上永远擦不干净的血迹,是十岁男孩被按在碎玻璃上看到的、从通风口漏进来的一小片月光。
柳承安的故事多么完美啊,浪子回头,家庭和睦,昔日污点反倒成了“年少轻狂”的浪漫注脚;而那个被称作“勾引者”的姑娘,连死亡都只配归入“意外”的档案。
轻飘飘的文字,压在人身上时,是会流血的。
“好,”薄贺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三个空格,“阿姨喜欢喝什么?格瓦斯?”
“哈哈,她和我外公一样,只喝能点燃的高度数。”历寒骁大笑,胸腔震动透过椅背传来,“过年之前,带你去见她。”
察觉到薄贺微微绷紧的肩线,他话锋一转:“现在该结账了。”
“今晚的拎包费,”历寒骁俯身撑在沙发椅扶手上,“火锅加工费,”呼吸越来越近,“群演劳务费,”鼻尖几乎相触,"还有情报费……”
薄贺揪住他的衣领:“你不是在追我么?”
历寒骁就着这个姿势将人彻底困在椅背与自己胸膛之间:“所以这次……收点不一样的定金。”
“我要赖账。”薄贺勾着他衣领的手指收紧。
回答他的是骤然压下来的吻。
历寒骁的唇瓣覆上来时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男人用虎口抵住薄贺的下颌微微施压,在他呼吸凝滞的瞬间加深接触。
当口腔上方那片微凉被擦过的刹那,薄贺整个人轻颤。那种细微的战栗从背脊蔓延到指尖,他下意识想躲,却被横在后腰的手臂圈住去路。
薄贺喉间溢出的气音成了最好的催化剂。历寒骁趁机延长这个吻,辗转的力度带着占有意味,偶尔在某一处刻意流连,惹得怀里人指尖无意识揪住他肩线处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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