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啊。”
他装作一副很伤心的样子,但唇边笑意却愈发浓重起来。
因为这条鱼终于上钩了。
尤其是……崔玉响看着少年脸上藏不住的厌恶,内心却更加激动起来,他几乎已经能够看到,等到破除一切阻碍的那天。
他将林春澹困在身下,肆意玩弄,那副不甘又屈从的模样。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藏在袖中的手臂颤栗着,毒蛇一般的目光肆意扫过少年,他舔了舔殷红的唇,敛目遮住眼中的满意之色。
指节轻轻地叩着伞柄,漫不经心地想:漂亮、冲动却又不够聪明,这样的林春澹才更适合他。
台皇后的死算什么,他有把握能瞒这个笨笨的孩子一辈子。
只要扶林春澹上位,这天下是他的。
高高在上的君王,也是他的。
“不过,微臣被殿下利用是心甘情愿的。”
奸臣尽力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只是眼底的狂热无论如何都遮不住。他顶着俊脸上那个鲜红的掌印,直勾勾地盯着林春澹,说:“微臣命人准备了殿下爱吃的糕点,咱们可以边吃边聊。”
自然,他想吃的并非只有糕点。
……
半个时辰后,崔玉响亲自将秦王殿下送上了马车。
却没人注意到,掀开车帘的瞬间,少年立刻变脸。
俊俏的脸一半隐在暗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冷。那是种毫不掩饰的恶心、厌倦和赤裸裸的恨。
上车后,他掐着自己的下巴催吐,用力到雪色的肌肤上都留下几个清晰的指印。
李福在马车外候着,不敢发一言。
不一会儿,秦王殿下才将他叫进去。
他微微抬目,便看见殿下眼尾微红,湿润润的,那是作呕后的生理反应。
但少年的神色很冰冷,一面解着外衣的扣子,一面说:“吩咐他们准备好热水,我要沐浴。还有这件衣服,丢掉,别让我再见到它。”
“是。”李福俯身跪在他脚边,替他斟了杯温茶,低声问,“殿下,您是……”
林春澹垂目看着他,半晌,冷不丁问了句:“李公公,你会将此事汇报给皇兄吗。”
李福立马磕头,坚定地诉诸自己的忠心。他既然被太子派到秦王身旁,那他便只会效忠秦王。
少年看着他,眸色晃动了半晌,才让他起来。
李福从前便是太子手下的得力干将,很有能力。他要去做的事,身边需要聪明有能力的人,所以他才选择试探李福。
前几日,他便让李福帮他做了些事情,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今天便是最后的试探。来的路上陈嶷没有派人拦他,说明李福的确可以信任。
林春澹凝着眉目,指节扣得紧紧的。终是叹了口气,“因为恶心。”
当时,他接近崔玉响,投入他的怀中,是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的目的。因为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否则以崔玉响狡诈的性格,一定会起疑。
摇摆不定才更合理。
他擅长做这种事情,可和崔玉响相触时的那种恶心感却快要把他烧干净了。那双罪恶的手揽他的腰,接触他的衣服,就好像手上沾着的鲜血也滴在了他的身上。
血腥气恍忽弥漫着,他想起从汴州回来路上的尸山血海,想起从崔府里丢出去的那些尸体,攥紧了指节。
崔玉响打听过他的喜好,特意买了西市的那家透花酥。
他吃了一口,胃里却翻江倒海……头晕目眩,满脑只剩下作呕、恶心的两个字,指节死死地攥着,嵌入掌心,刺痛得厉害。
此刻,才缓缓张开手,看着掌心的血痕,目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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