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小半壶,才隐约感到了不对劲。
但他雪白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一层薄红,浅珀色的眼瞳也变得失神起来。整个人晕乎乎的,都快要坐不住了。
陛下问他话,他只会摇头点头。
陛下问他:“你喝了多少?”
他点头。
陛下无奈,又问他:“要回去睡觉吗?”
他摇头。
“那再喝一壶?”
少年认真地点头。
皇帝被他逗得哭笑不得。赶紧吩咐内侍去拿件大麾来,送秦王殿下回府,说他喝得马上要飘到天上去做神仙了。
林春澹还认真地反驳。他摇头,舌头却打结:“我、我还能喝的,父皇……”让我喝。
但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所以思考了许久,也没能将最后三个字说出。
陈嶷坐在他旁边,忍不住捏了下他软乎乎的脸颊。无奈道:“不能喝了,让李福送你回府休息吧。”
“坏蛋。”
林春澹小小地骂了声。
陈嶷苦笑不得,说:“孤就是坏蛋,但你真的不能喝了。”
林春澹只能撇撇嘴,表情不爽地站起来,乖乖让李福给他披上大麾,向皇帝行礼告退。
没多久,陈秉借口出去如厕,追上了林春澹。
宫灯幽暗,林春澹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原本不欲搭理,但那声音实在太大,他只能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是陈秉,但因为酒意作祟,脑袋晕乎乎的,所以也没什么反应。 w?a?n?g?址?发?b?u?Y?e?ī????????é?n?????????5????????m
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对方。
陈秉此刻,才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昂着下巴看林春澹,试图用这种方式蔑视他,“林春澹,你别想越过我前面去。你如今不过是仗着太子得意而已。”
“本殿下可告诉你,陈嶷此人狡诈虚伪,他只是现在对你好而已。他在迷惑你,你也是先皇后的嫡子,你猜他会放过你吗?”
但他的蔑视没有用,他的话也很愚蠢。甚至,林春澹周围的男人基本都很高大,从谢庭玄到薛曙,就连那个太监崔玉响都很高大。
只有陈秉,和他差不多高,甚至还要矮上一点。
少年对他的蔑视非常不屑。反而轻轻地踮脚,扬着下巴轻视了回去,他比比两人的身高差距,十分骄傲地哼了一声。
虽然有点晕,但他骂人的功力还在,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别人都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你怎么个子脑子都不长啊。”
“真是有病。”
林春澹冷着小脸骂完,转身就走。
陈秉不敢惹太子,已经是柿子捡着软的捏了。没想到这个软柿子也不是好惹的,他瞪大了眼睛,破防大叫道:你说什么?你说谁没脑子的!”
说完,突然又反应过来,林春澹还在辱骂他别的。他咬紧牙,又补了一句,“你说谁矮呢!”
已经走了老远的林春澹懒得理他,只是觉得陈秉和崔玉响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讨厌。
都想挑唆他和陈嶷。
他才不会信呢。
节气刚过立春,仍是春寒料峭。秦王府里的腊梅还在开,在寒风中散发出冷幽的香气。
林春澹虽然裹着大麾,但从宫里走到马车处,又从王府门口走到卧房。那点醉意被风一吹,散得差不多了。
侍女们侍候他洗漱完毕后,便退出了卧房,在侧间里守着。
林春澹爬上床,被窝虽然被水袋暖得热乎乎的,舒服得他睫毛都轻轻地颤抖起来。他伸了个懒腰,抱着被子满意地闭上眼。
只是秦王府太静了。
他是第一晚住在这里,未免心里有些害怕。虽然满屋的烛火都未熄灭,但外面风吹草动的声音都令他感到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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