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舔毛的善念,便嘬嘬嘬着,叫它过来:“善念,过来呀。”
善念优雅抬头,瞥了他一眼。又复地低下来,不搭理他。
林春澹有些尴尬,又叫了一声,放软了声音,夹着嗓子说:“善念,快过来呀。”
不搭理他。
成功让旁边的男人停下阅书,瞥了他一眼。
而谢庭玄原本就不喜欢这狐媚子猫,趁机吹起枕边风:“它故意的。”
自然,善念又不是聋子。
林春澹点头,目光很是幽怨。
这个坏猫,把他害成这样,竟然现在还不搭理他了!哼,不搭理就不搭理。
他垂目看见自己一直被谢庭玄握住的那只手,鬼使神差地,与他五指相扣。
慢慢靠在男人肩头,温声道:“只要大人愿意搭理我就好了。”
细细想来,谢庭玄其实和猫还有些相似之处,又爱炸毛,又装高冷。不过他比起猫,可好哄太多了,随便顺毛捋捋,就不生气啦。
……
竖日一早,林春澹又要去上课了。
他一路磨磨蹭蹭,最后果然迟到了。昨日上课睡觉,今日迟到,气得一大把年纪的夫子直接把他赶出课堂。
罚他在廊下站着思过。
纤云扫迹,天色湛蓝。春光如许,洒下万顷灿阳。长廊边种着几棵杏花树,花枝伸入檐下。
少年乌发随意地挽起,几缕垂落在淡樱色的衣袍上。他身体微微向前探,正蹙眉好奇地盯着枝头绽放的杏花。
玉貌花容,琥珀色的浅淡眼瞳好似琉璃宝石。
薛曙刚刚踏入国子监的院门,便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他脚步顿住,不由自主间,视线已完全黏在了少年身上。
禁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身旁的狗腿子们正奇怪呢,世子爷怎么突然停下了。结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廊下站着的……
不就是昨天早晨,没长眼撞到世子爷的那个林春澹吗。不仅是林琚的庶弟,还是谢庭玄的男妾。
见世子爷的目光停在林春澹身上,迟迟不肯离开。狗腿子以为他还在为昨天早晨的事情耿耿于怀,便谄媚献计:“世子爷,要不要趁现在给他点教训。”
而薛世子正烦躁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少年的第一秒儿开始,心里就好像沉着块石头,又痒痒的,抓心挠肺得很。
听见这话,眯了眯眼,佯装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狗腿子们立刻使命必达,便要上去为难林春澹。但看着他们那副猥琐的样子,薛曙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又勾了勾手,让他们停下等着。
他自己去。
林春澹昏昏欲睡的。但他知道,如果在罚站的时候睡着,一定会把夫子气死的,便强撑着站定,一会嗅嗅花,一会发发呆。
现在又捡了根花枝,蘸了点地上的水,无聊地在地上画起字来。
唔,中午想吃馒头。
便在地上画了个圆。
还想吃杏仁羹,甜甜的,嫩嫩的,滑溜溜的。但杏仁羹有些难画,他便艰难地写了个杏字。
仁怎么写来着?
林春澹挠了挠头,下意识抬头思考,视线中却冷不丁出现一个人影。
把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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