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冲动欲念掩藏在那双深沉似夜的眼瞳里。
保持着理智体面。
谢庭玄一贯是张死人脸。崔玉响也没多想,只是轻挑地笑着:“谢宰辅风霜高洁,心里装的是社稷江山。而我就是个俗人,自是要为情呀爱呀所困。”
男人薄唇绷着。
心里不齿,崔玉响这个不知羞耻的老淫|货。
而后,言简意赅地拒绝:“不可。”
两句话不投机,九千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涌现出幽幽冷意,他变脸极快,威胁道:“谢宰辅,你可知,我很少求人。”
前面三字,咬得极重,似是想要用权势威逼。
可谢庭玄垂目静看杯中茶叶浮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道:“送客。”
崔玉响脸色比鬼都阴沉,垂目盯着他半响,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谢庭玄这个装货惯是如此,看着性子冷,骨子里比谁都傲,不用开口便能将旁人气得半死。
在外面候着的太监迎上来,小心翼翼问:“千岁,咱们这就走?您若真心喜欢,不若直接府中抢了就是。”
崔玉响行事乖张,没个道德底线。从前喜欢的,就算是旁人的男妻也要想尽办法抢到手里。
他冷笑一声,回头阴沉地看了眼身后的屋子,“那明日太子党的言官能在朝上参我百八十本。”
太监噤声,不敢言语。
可崔玉响不知想到了何事,忽地神经质地嗤笑,勾着殷红的薄唇,眼底浮动着幽幽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他没骗林春澹。
夺人所爱,亦是他最爱玩的游戏。
……
见崔玉响负气离开,窗户躲着的少年终于遥遥地舒了口气。
幸好,谢庭玄是个好人,没把他送给崔玉响。不过,林春澹现在心情放松,冷静地思考一下,却又觉得正常。
谢崔两人本就不对付,谢庭玄又怎会让死对头如愿?
不过,他应该是暂时安全啦。
少年心里喜滋滋的,从窗边站起来时,忽地愣在原地,想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这边没有大缸,他怎么爬出去啊?
还没想到答案,先听到一声冷冰冰的:“还不滚进来。”
煦色韶光,少年站在海棠花下,发丝摇曳,昳丽容颜被映得焕发光彩。
微光碎隙下,他来不及伪装,遥遥望向男人的神色略带惊慌,又有些符合年龄的纯稚。
呆呆地说:“大人。”
说完,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猛地低下头,语气混乱,“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谢庭玄耐着心,又重复了一遍:“进来。”
第9章
话音未落,少年忙不迭地、连滚带爬地从正门溜进来。
膝盖一弯,顺顺当当地跪下,满脸内疚道:“大人,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林春澹有眼色,识分寸,纵然是下跪也颇具心机,有着自己的考量。
没跪在谢庭玄对面,而是再朝下一层的阶上,脊背挺直,抿唇装得楚楚可怜。就算是取向女人的男人和取向男人的女人,也没有哪个舍得看着少年这样内疚的美丽容颜,再去怪他。
宰辅没有说话。
他垂目,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少年乌黑的发顶,似乎是在草地里打了个滚,发梢上沾着点点嫩色草叶。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