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身边人伺候不长,他能伺候在元熙帝身边两年,得赖于他的直觉。
他总是能精准地提前预判到元熙帝的心思,比如现在,他知道元熙帝一定在费解一个问题,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比如朝中哪位皇子的余孽还存有野心,比如北方的边境今年是不是太平,比如今冬的寒雪会不会有多处饥荒,比如西北会不会再起战事。 、
大部分时候元熙帝不要具体想怎么做到,他只需要下一道旨意,文武百官便必须遵从圣意,也许曾经有那些试图把持朝政的权臣,事实证明,他们都败得一塌糊涂。
这个看似脆弱到仿佛可以随时碎掉的皇帝,他有的是手段折磨那些忤逆了他的臣子,且他从来没有半分顾忌,肆无忌惮。
当遇到这么一个皇帝,当世大儒都只能闭口不言,毕竟纸笔写下的道理在刚硬带血的刀剑下,不堪一击。
不过此时的赵朝恩,在这漫天的遐想中,也存了几分担忧。
皇帝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时,他突然听到耳边响起元熙帝的声音:“酱肉……好吃吗?”
很低,且有些迟疑的声音。
赵朝恩脑子反应了一会,才想明白元熙帝在说什么。
酱肉,他一定是说那位顾医女的酱肉。
这让他万没想到,毕竟元熙帝已经食素多年,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荤腥。
于是赵朝恩小心翼翼地道:“味道倒是尚可,不过也看个人口味。”
元熙帝低首,喃喃地道:“她一心要穆清吃,那一定好吃了。”
赵朝恩斟酌一番,还是道:“市井间自家做的,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吧。”
元熙帝不置可否。
赵朝恩也不知道自己回错话了吗,难免有些忐忑。
这时,突然又听元熙帝道:“那个叫瑞香的医女,为何对她诸般刁难?她怎么敢?”
赵朝恩:“这……奴婢也不知道,那医女瑞香确实太过放肆了。”
元熙帝:“她这么好的人,那个瑞香为什么竟不喜她?”
赵朝恩:“……”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矜贵冷漠,俾睨天下的帝王,竟然开始操心两个小医女之间的那点小罅隙。
不过他还是认真想了想,之后郑重地道:“那位叫瑞香的医女,想必是对顾医女存嫉妒之心。”
元熙帝蹙眉:“嫉妒?对,她这么好,难免有心胸狭窄之辈,心存嫉妒。”
赵朝恩无话可说,只能连声称是。
元熙帝:“既如此,她便不必留在太医院,杖二十,赶出去吧。”
赵朝恩愣了下,便道:“是。”
他这里刚要去传令,元熙帝却突然道:“慢着。”
赵朝恩忙停下脚步。
元熙帝盯着远处的殿宇,沉吟道:“可那是她住在一起的舍伴,她对那位瑞香倒是存着几分仁慈,怕是有不忍之心——”
说着,他突然侧首问赵朝恩:“你觉得呢?”
这可把赵朝恩难住了。
他努力想了一番,终于小心翼翼地道:“依奴婢看,顾女医往日待诸位舍伴确实有几分情谊,如今种种拌嘴,想必只是小女儿间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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