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老是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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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的版纳下起了雨。
地一湿,椰风蕉雨像把人带到了三亚。
这一带跟三亚确实有些像,同样的行道树,同样的热带空气,只是椰风蕉雨的尽头不是海,是金红漆画,带着异域风情的建筑。
这天的行程是佛寺,分车时,杨琳没再挤进有林坤河的那一辆。
队友奇怪地喊她,她摇头说:“我开车不太熟,还是换个人带林工他们吧。”
她转头钻进了王逸洲的车。
行程中的一站在般若寺,这里前几年刚修过,银塔被照得发白,来的人不多,基本都在绕塔祈求。
这里并不大,林坤河看完壁画出来研究斗拱结构,见杨琳盯着佛相发呆。
她双手合十,嘴没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逸洲过去提醒:“导游说祈福的话可以绕圈,三圈或者七圈。”
杨琳把手放下:“我不祈福。”
她只是想到杨老板生前那几句话,让她休息一下。
杨琳问:“王助,你觉得人在死之前的反思是什么?”
王逸洲想了想:“愧疚吧。”
杨琳却说:“我觉得是自私。”
她头也没抬,王逸洲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见时间差不多,喊她:“走了。”
第二天要转场,晚上抓紧时间录宣传片。
花钱是要给人看的,你来了场子就得配合出镜配合拍片,顺便讲几句好话。
林坤河好话一肚子,镜子也没照就出门去录采访,杨琳在现场辅助,跟厂家几个人有说有笑。
林坤河记得她说过不喜欢厂家的人,这么点时间却已经混得相熟。
他过去,杨琳把他带到定好的采访位:“头发有点乱,要不要整理一下?”
林坤河说:“可以。”
杨琳给他喷了点定型水,随意抓两下,抓完林坤河刚抬头,她脚跟一旋就走了。
采访时杨琳偶尔看看摄像机,偶尔看看脚面,结束后呼出一口客客套套的气,领着他出去:“辛苦林工。”
林坤河回去照了照镜子,他头发被她抓得像鸡冠。
转天去普洱,分车时胡工招呼杨琳:“小杨,上来吧,我们一起过去。”
杨琳说:“胡工先去吧,我们摄影有点不舒服,我等她挂完水再过去。”
“严不严重?是不是水土不服?”
“是有点。”杨琳在车边跟他聊了几句,也问问他的过敏情况,留下一条药膏,走了。
林坤河在另一侧接电话。
电话里的黄亚滨说完项目的事,又提起何渊文。
这点消息他迟迟过不去:“我总觉得心里不好受,比他爸进去还难受,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林坤河说:“你认他当干儿子,把他养起来。”
黄亚滨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深圳潮得要死,赶紧游,游完早点回来。”
林坤河胡乱答应两句,挂电话时杨琳上了另一辆车,跟他们不同方向,拐个弯就不见。
林坤河压住眉心。
何渊文出事后,他到夜场办公室问了问杨琳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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