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不是他爸的,他花钱找人查呢。”黄亚滨伸着懒腰笑:“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不缺钱花,跟谁做兄弟不能做?”
朋友抽了张纸巾戳熄烟头,问:“这话你敢当渊仔面说吗?”
“不敢,我没胆。”黄亚滨也不生气,他家确实靠何渊文家挣钱,他给人当小弟当得坦坦荡荡,不丢人,也不觉得别人就永远是佬是哥了。
社会这么大,总有地方需要你装孙子。
“是吧?”他转头问林坤河。
林坤河没有给人当孙子的体验也没有来自亲兄弟的威胁,他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揭开标签看了看,底下很光滑。
吃完这个苹果,他去了北京参加复试。
这一年苦泡画室,磨基础磨文化厚度,老师也看好他能进小圈。林坤河那几天没想太多,只觉得北京太冷,被风吹到脚底板都发干。
回来后睡了一天神清气爽,去看玩滑板伤了腿的何渊文。
这是板仔必经之路,玩得猛了身上哪个关节都有可能折,何渊文打着石膏还心不在焉,看着海面忧伤,说痛到尿尿都不敢使劲。
林坤河问:“是不是插尿管之后不习惯自己扶了。”
何渊文也坦荡,牙一呲:“是有这个原因,躺着还是方便不少的,改天你也试试。”
林坤河婉拒了,迈着两条矫健的腿去院子里BBQ,摆弄串时想起在北京认识的考友约了来深圳玩,他打算领去桔钓沙那边。
深圳海景还是不错的。
有人过来冲茶,大概是新来的找不到水壶底座,何渊文听出点川渝口音,张嘴学舌:“没得事,我自己拿嘛。”
他一向嘴甜,出去都管服务员叫姐姐,顶着一头卷毛连洗碗阿姨都能哄得眉开眼笑。
黄亚滨私下说他缺母爱,那点渴望无限投射到妇女身上。
黄亚滨嘴是损,行动却殷勤,见何渊文提壶烫到手,马上站起来要去帮他买药。
“先弄点冰来,不用药。”何渊文甩着手嘶嘶声,还不忘安慰服务员。
黄亚滨小心翼翼观察他:“你这得上药,不然找个医生来看看?”
何渊文拿起手机一通乱按,过会说:“不用,有人给我送药。”
林坤河没想到指的是收银妹。
他在一个多小时后看到她,拽着个药品袋子朝他跑过来:“你怎么啦,哪里烫到了?”
“你怎么来了?”林坤河迅速感觉到不对。
她睁着两只眼睛说:“你叫我来的呀,你不是受伤了吗?”
林坤河去看何渊文,他靠在门边懒散喊:“喂士多妹,药拿来没?”
她懵懵的,顶着一脸汗不知所以然。
何渊文大概手是真痛,又喊她:“跟谁聊天都认不出吗?”他指指自己:“我叫你拿的药,快过来,我要留疤了。”
林坤河低头看她手里,她大概不确定要买些什么,乱七八糟买了一堆,通通挤在塑料袋。
他眉头慢慢皱起来。
何渊文还在催,她站在那里不动,盯着何渊文看。
过会说了句:“你来拿。”
何渊文走路不方便,费劲地一瘸一拐走过来,她打开碘伏泼到他的石膏腿上,面无表情地走了。
天热,她的背也被汗湿,荷叶边的裙角在海风下翻动。
林坤河突然想起来,还欠她一瓶水钱。
再次靠近那间店是台风天,她在吃力地搬灯箱,风大她体重轻,眼看灯箱要被吹翻,林坤河伸手在另一边抵住。
她使劲揉了下眼睛,抬头见是他,红着的眼瞬间怒目。
林坤河问:“要搬进去?”
她不理他,使劲把灯箱推到墙边找砖头压住脚,然后转身进了店里。
林坤河也跟进去,站了站问:“有没有素描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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