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每天都进货,在这里上班其实不缺吃的,但她特别怕被摩托车的排气管烫到,每次都要探着腰去搬货。
她记得水果里最难搬是装香蕉的,因为箱子最大,而且一梭蕉特别沉,最轻是装葡萄的,因为葡萄压不得,所以都是一臂宽的小箱子,搬两个也不会太沉,不会因力竭而模样狼狈。
杨琳指指天花:“我当时就住这上面,隔了一层。”
杜海若随着她的动作抬头,有些无法想象。
杨琳又指指对面:“那一家以前也是卖百货的,经常把垃圾扫过街,我们就比他们关门关得更晚,然后把西瓜甘蔗皮都倒他们门口。”
杜海若不禁笑:“抢生意吗?”
“也不全是吧,”杨琳回想:“那边老板看我们守店的都是女孩子,有时候会来踹外面的卷闸门,故意吓唬我们。”
杜海若观察着对街的店,现在是一间房产中介,门口挂着附近出售的楼盘,房价都不低。
她听了杨琳的话问:“那时候经常跟对面吵架吗?”
杨琳说:“哪里止吵架,还要冲过来扇我们。”
杜海若心里抽了下,望望杨琳,她一只手拄着墨镜,看不清什么神情。
收银台还是在老位置,但装修得很漂亮,墙面涂着肌理感的新材料,吊灯下是吧台和咖啡机,干净又整洁。
这里还是大白墙的时候有圆珠笔写的各种电话,送货的、收纸皮的、订蛋糕的……也涂满了红红绿绿的颜色,绿的是50红的是100。
那个时候假\币特别多而且仿得特别真,有一些验钞机都验不出来,只能靠电视报纸上教的方法,还有大家口口相传的识别技巧,做生意的尤其要学,因为收错一张都要自己赔。
杨琳曾经赔过一张100的,心疼得吃饭都在掉眼泪,后来再收这种大额钞票就格外认真,练就火眼金睛。
店里不停有人进来,烤的面包也很香,她们端着盘子走在选购的顾客中,杜海若说:“这里生意挺好的。”
杨琳点点头:“周末还有上培训班的学生和家长,生意会更好。”
唯一不好的是烟草证估计没了,得重新去申请,不知道要不要排队,又得排多久。
她心里琢磨来琢磨去,掏手机给林坤河发信息,回去的路上收到回复,林坤河说周六到深圳。
杨琳单休,特意调到了周六。
早起外面在下雨,杨琳拉起窗帘又睡了会,起来后先逛逛超市,回来后醒花撸叶子插瓶,把家里打扫一遍。
打扫到收藏间,看见林坤河自己画的画。
杨琳曾经很羡慕会画画的人,因为她不会。
她那时对林坤河有些着迷,每次见他进对面店她都会停下手里的活靠在收银台,拄着脸看他在店里拿东西买单,看他从这条街慢慢走远。
那会还小,脑子里装了太多幻想,关于这座城市,关于林坤河的,他是她那段时间对于异性的全部幻想,话少个高,人也白净。
有次在外面看到个跟他很像的男生背着画板,她也跟了好久,想问他怎么不回她消息,是不是又没上Q,一直那么跟到地铁站,才发现不是他。
他不会留那么长的头发,没穿过颜色那么亮的衣服,也不戴眼镜。
杨琳那时想,他视力一定很好。
因为知道他画画,杨琳也学人去看过画展,却越看越后悔。因为她看不懂,站在那里的每一秒脑子里都在把门票换算成别的,比如去一次世界之窗,或者去东门买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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