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吵吵闹闹,旁边就是订的几层大蛋糕,有人作势要把林坤河往那上面按,林坤河搂着杨琳迅速往旁边撤,倒是对方动作干脆地埋了进去,脸把蛋糕砸出个坑。
林坤河揪着领子把朋友拎起来,擦过桌子的席巾往脸上一糊,那人黄着脸骂了声我丢!一圈人笑炸开。
敬酒敬到女方这边,之前给杨琳做媒的表姑挤在前头笑:“这家比那家条件好多了,我当时就说你眼光高,肯定看不上那边……”
她拉起杨琳的手亲昵责怪:“这么大事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我们也好多给你准备点陪嫁的,你看这弄得多急。”
杨琳本来想过了就算了,这会勾着眉梢说:“不敢耽误啊,过年那会你找人跟我相亲,我还没表态你就去跟人家说我点头了,弄得人家直接上门谈彩礼……这还不吓得我赶紧嫁?”说着抽回手,笑里带着两分介意:“姑姑啊,我哪里就这么难嫁了,让你愁成这样?”
姑姑笑得有些挂不住,心里可惜飞走的媒人钱,还要巴巴地去找杨老板口称恭喜。
杨琳心里嫌恶,不大想搭理自己一些亲戚,反观林坤河挺泰然,跟着老丈人认了一圈亲戚,酒席后又去安排住宿的事。
走前梁老师提着礼金过来,林坤河指指杨琳:“直接给她,我兜不了。”
梁老师白了他一眼,叮嘱说女方亲戚都老远过来的,一定要招呼好。
林坤河摘了领带缠在手上,回头见杨琳正帮他奶奶把脑袋上沾到的亮片拿下来,眼里还笑眯眯地不知道在说什么,过会挽着他奶奶手臂往前走了两步,那叫一步一个小心,皇太后也就这么伺候了。
林坤河眉毛动了动,招呼着兄弟去送人。
杨琳不会说围头话但能听个大概,也知道老人喜欢小辈围在身边打转,她留下来殷勤把林坤河爷爷奶奶送回罗湖,才拿着一包新钱去了福田的新房。
这套房是林坤河去年装好的,散味散了一年前段时间又找人来除过甲醛,推门只闻到香氛的气味。
杨琳进门后先把礼金数了个大概,数完去卸了个妆,出来时收到妈妈信息说家里要给她买辆车,让她有空回去一趟,到时候看看车。
她妈妈还在后面写了一句:『琳琳,你爸爸还是很在意你的,你别跟他生气。』
杨琳想笑。
爸爸很在意你,爸爸是不得已,所以小时候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是不得已,不让她读书是不得已,用掉她挣的学费也是不得已,但哪有那么多的不得已,不过是用不得已来掩饰不在意。
她有时也恨她妈妈,宁愿一开始就告诉她其实父亲就是自私就是偏心就是重男轻女就是不在乎她,好过一直用好话替父亲粉饰,也一遍遍麻痹她。
当妈的或许以为这样是对女儿好,实际是帮凶。
杨琳被这种话骗得够久也麻痹得够久了,直接删掉不想再看。
她贴了片面膜趴在阳台,天气好,视野也就通透,福田的夜景开阔,高楼和公园错落相间。
广州也有这样的夜景和高楼,但深圳比广州要冷静得多,这座城市里人人都在奋斗,像一群经济动物,眼里只有钱没有生活。
她曾经很想留在这样的城市,甚至因为想留下来而觉得人还是要多读点书,不然在大城市都找不到体面点的工作,于是打算回去复读……只是命运没有给她机会。
杨琳今天太累了,脚酸脖子痛,没站多久就把面膜往垃圾桶一甩,回卧室沉沉入梦。
她梦到自己找林坤河要Q,他给她写了一串0,还和朋友用本地话嘲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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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梦到何渊文,他老来店里缠着她,怎么也赶不走,还说要去劳动局举报她们老板雇佣未成年。
杨琳觉得这人是个呆霸王,无聊又可恨,于是伸手掏他的裆,吓得何渊文往后一蹦,爆了句粗口。
杨琳抬着下巴骂他傻逼:“毛都没长齐,滚回去上你的学。”
她以为这样把他吓走了,可后来他又去缠她,还要帮她卸货。
杨琳问:“你有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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