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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从周孜柏胸口破土而出,但此时此刻,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木头砸在人身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同时带下来一大片遮蔽视线的灰尘,骨头碎裂的脆响格外刺耳。
躲在旁边的徐霁雨吓得已经忘记了哭,空气在木头坠落后那一刻陷入了一片沉寂,片刻后爆发出尖锐的哭声,小姑娘什么都顾不上了,飞奔进这片灰尘里,喊道:“哥!!”
灰尘里面突然有人出了声。
“别过来,去躲好!”是徐霁鸣,“我没事。”
有事的是周孜柏。
此时此刻他完全把徐霁鸣盖住,整个人罩在徐霁鸣身体上,为他挡住了这一下。
徐霁鸣在周孜柏怀里,两个人是一个拥抱的姿势,只不过是躺着的,周孜柏身上还横着那块断了半截的木头。徐霁鸣被周孜柏护在怀里,毫发无伤。
周孜柏一手撑着地,不自觉地抽搐着,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
徐霁鸣愣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还没缓过神。“周孜柏,你——”
“你先出去。”周孜柏道。
他头上还在潺潺地流着血,一路流到脸颊一侧,徐霁鸣火速从周孜柏给他撑起来的空隙钻出去,周孜柏才似力竭一般,轰然倒在地上。
徐霁鸣踉跄站起身,道:“我马上来救你。”
他把手机递给徐霁雨,让她照着光,自己才试着去移开那段压在周孜柏身上的木头。徐霁鸣脚步虚浮,好像光站起来就费劲儿。
不过徐霁鸣没有半点迟疑,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把压在周孜柏身上的木头移开。才看见周孜柏后背已经被斑驳的树杈刺破了,血染透了整个衣服。
徐霁雨被徐霁鸣挡着,没看到这场面。反倒是指着徐霁鸣的小腿,问道:“哥,你裤子上是什么?”
徐霁鸣低头一看,他裤子上的布料不知道已经撕裂,露出里面被玻璃割开的血肉,上面有干涸的血迹,此时此刻大概是因为刚才大动作的缘故,又重新开始流血。
“没事,刚才玻璃扎进去了吧,我说怎么感觉腿这么疼。”
刚才徐霁鸣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视线又黑,一时间竟然没注意到。
他也无暇顾及自己又在流血的腿,把周孜柏移到了安全的位置,才彻底力竭,躺在地上。
小孩子精力有限,徐霁雨惊吓过度,已经睡着了,只不过这觉睡的不安稳。
掉下来的木头被挪到一边,这鬼屋只有一层,徐霁鸣头顶因为这块抽离的木头阴差阳错的露出来了一丝天光。
那是个极小的空隙,但正好在两个人视线上方。外面已经不下雨了,空气湿润,天上有几颗星星,孜孜不倦地闪着微弱的光。
徐霁鸣终于把话问出口:“你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我觉得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远不到你豁出命来救我的地步。”
周孜柏稍微一动就要出一头汗,也正因为疼痛,他意识格外清醒。
周孜柏哑声道:“那你挡在我面前的时候怎么想的?”
徐霁鸣从兜里掏出了根烟,拿在手里晃了半天,一副烟瘾犯了的样子。
“我带你来的,肯定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周孜柏:“徐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有公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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