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当,维持了受害者应有的惊恐。
而徐静茹心里想的,是必须用水和食物储存充足的能量,才能在合适的时间做出反击。
男人闻言笑了下,转身走向门边。
从门外徐静茹看不见的视觉死角,他拎起一瓶矿泉水。
徐静茹恍然,他是故意的。
像猫伸出爪子逗弄老鼠,男人明明带了水,却非要等她主动来讨。
既是耍弄,也足以折磨她的自尊。
矿泉水瓶被他随意扔来,徐静茹顾不得太多,拧开盖子喝下。
清水滋润了干涩的咽喉,她吞咽的动作近乎贪婪,一口气喝完大半瓶水,被呛得不停咳嗽。
男人看她一会儿,转身离开,关上铁门。
与杀人魔在囚室里的第一次碰面,就这样结束了。
不用继续面对他,徐静茹松了口气,摸索退向墙角,不经意间,手指触到不明显的凸起。
那是凝固在地面的血块。
她触电般挪开,极力克制不去胡思乱想,思维却不自觉地发散。
在这里,思考是唯一能做的事。
那是谁的血?前几个受害者吗?他对她们做过什么?她们……是在这间暗室中丧命的吗?
最后一个猜想,让她毛骨悚然。
疼痛和恐惧,被黑暗无限放大。
徐静茹感觉自己正沉向深不见底的海,四肢逐渐失去知觉,慢慢地,她无法呼吸。
正是在这样的境况下,杀人魔第二次推门而入。
听见钥匙转动的咔嗒声,徐静茹可悲地产生了幻觉,看见满脸焦急的父母和警察朝自己奔来。
再眨眼,门口只有那道属于杀人魔的瘦长影子。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无疑是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耳光,拳头,踢踹……男人对她拳打脚踢,徐静茹仿佛变成一块血淋淋的布,被肆意揉搓,再胡乱扔在地上。
原来这就是男人穿雨衣的用意,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让他避开凌乱的血污。
太疼了。
在绝对的暴力之下,理性七零八落,她只记得自己一遍又一遍求饶,却得不到回应。
准确来说,徐静茹的痛苦是对方的兴奋剂。
“在心里骂我,对不对?”
男人的语调像淬了冰:“你们都看不起我……”
他在说什么?他在对谁说?
徐静茹不知道。
等她从剧痛里缓过神,男人已关门离去。
有血从鼻腔里溢出来,徐静茹抹了一把,粘稠滚烫。
她明白暗室里血渍的来历了。
眼泪快被哭干,全身都在疼。
徐静茹闭上眼,缓缓靠向身后的墙壁,蜷缩起来,尝试保存体力。
手指无意识划过墙面,她忽然顿住。
墙上的触感不对。
并非粗糙平整的质地,而是一些有规律的凹陷,很浅,几乎难以察觉,像是……
刻痕。
刻了什么?
徐静茹的心脏漏跳一拍。
在这片绝对的黑暗里,触觉成为她的眼睛。徐静茹伸出食指,像盲人阅读盲文一样,小心翼翼地,在墙壁上摩挲辨认。
指尖拂过一道竖直的划痕,然后是短短一撇。
痕迹断断续续,刻得很深,带有不顾一切的、绝望的力道。
是一个字。
心跳开始擂鼓。
一遍又一遍,徐静茹用指尖描摹那个字的轮廓,在混沌脑海中,将破碎的笔画逐一拼凑。
“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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