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颧骨高,下颌线条偏硬,习惯性抿着唇,是个不常笑的人。
对于失踪女生的遭遇,他似乎并不共情,自始至终保持着冷漠的平静,连皱一皱眉毛都吝啬给予,是个典型的局外人。
相较于他,姜柔像惊弓之鸟。
因为受害者都是女人,他身为男性,在这起凶残至极的杀人案里置身事外了吗?
李怀舟问:“还看出什么?”
姜柔猛然回神。
“你的眼神很特别。”
她斟酌着措辞:“和其他人不一样。”
“能详细说说吗?”
“你看人的时候……”
姜柔想了会儿:“很冷静,通常带着审视,不像个一根筋。”
李怀舟没出声。
“有时候我真挺好奇,你在想什么。”
姜柔心血来潮:“这起杀人案,你怎么看?”
李怀舟不答反问:“你呢?”
“我?”
她直截了当:“凶手是个纯粹的变态,抓到后建议立刻死刑。”
两人第一次交谈的那天,姜柔也曾气势汹汹骂过“变态”。
李怀舟喉咙里溢出笑音:“还有吗?”
“我对犯罪刑侦之类的不太了解,不过这几天看了很多分析。”
姜柔沉吟着思索:“凶手八成是男性,绑架杀害年轻女孩,是为了满足征服欲。”
“征服欲?”
“如果只追求杀人的话,他没必要把受害者囚禁十五天,加以折磨。”
“有个科普博主说,凶手内心压抑,有很强的自卑感,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爆发,促使他选择用谋杀来宣泄。”
“囚禁折磨是因为,他在生活中得不到想要的尊重和掌控感,于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凌驾于受害者之上——他享受主宰别人生死的感觉。”
姜柔滔滔不绝地说完,一锤定音:“总体来说,这是个心理扭曲、现实不顺、软弱至极、活该下地狱的混蛋。”
便利店陷入古怪的死寂。
她没得到应答,仰头去看李怀舟。
他依旧是不露形色的模样,安静、疏淡、不声不响。
姜柔却没来由打了个冷颤,像被潜藏在暗处的蛇一口咬在脊椎。
“很有道理。”
怪异的感觉只持续两秒,李怀舟对她笑了笑:“所有受害者都被凶手囚禁过十五天,他应该有独门独栋的住所。”
“对,”姜柔接茬,“而且在独居。”
杀人和抛尸必有动静,凶手家里如果有其他人,一定会察觉猫腻。
“我们能想到的,警察都知道吧。”
铅笔在她手里转了个圈,姜柔说:“江城的自建房成千上万,只凭这些线索,根本没法精准定位。”
这起案子的凶手极为警惕。
作案地点选在荒郊野外,一没人证,二没监控,在受害者遗体上,更是找不出半点DNA和指纹残留。
毫无证据,谁都拿他没辙。
姜柔越想越丧气:“拜托警察尽快把他逮捕归案吧,这么吓人,我连一个人回学校都不敢,每天都胆战心惊的。”
“你走大路坐地铁就好,跟着灯,别去偏僻没人的地方。”
李怀舟说:“等我上白班——”
感应门突然开启,夜风卷着雪花扑进来,有新顾客走进便利店。
他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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