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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瑶尴尬地笑了一下,并未回答他,而是故作镇定地问他,“表兄寻我有何事吗?”
“并非是刻意寻你,而是方才路过时,听到这边传来响动,便过来看看。”宋濯回答的很自然。
柳惜瑶不信,但此刻最好不是深究,而是顺着他的话去说,“哦,那既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宋濯当真放下了手,也慢慢朝一侧退了一步,却是在柳惜瑶抬脚要走时,冷不丁冒出三个字,“确定么?”
他看似什么也没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了,落入柳惜瑶耳中,便是有了威胁或是警告之意。
那好看的珍珠绣鞋,悬了一瞬,忙又收了回来。
“二表兄……”她一开口,声音更低更颤,“你到底想如何呢?”
宋濯唇角微弯,好一个二表兄,这是在提醒他,前头还有个大表兄,这是在拿宋澜压他。
他并不害怕宋澜,只是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他的时间与精力不该浪费在这样无用的事上。
可他此刻忽然的沉默,却是让柳惜瑶会错了意,她以为他是在等她开口,等她给他一个交代。
她在他面前,是心虚难安的。
宋濯正欲提步离开,面前的柳惜瑶却是终于不堪压力,噙着泪低声道:“对不起……表兄。”
宋濯很早前就意识到了,比起看她笑,他更喜她在他面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她的试探与讨好,明明皆为假意,可他却偏偏觉得有趣,愿费那精力来与她迎合。
就如此刻这般。
他改了主意,重新将视线落于她身上,不冷不淡问她,“何处对不住我?”
果然,他特地来寻她,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柳惜瑶以为自己猜出了宋濯的心思,可眼下四处透风,她不能犯那方才两个小娘子的错,便不将话说得太过明白,只轻声道:“我深知表兄如皎皎明月,而我低如草芥,怎敢染指……”
很谨慎,也很聪明。
宋濯眼眸落在她紧抿的双唇上,嗓音温润,言语却是后脊生寒,“与我不敢,与旁人便敢了?”
柳惜瑶眉心倏然紧蹙,头也朝下低得更深,“不……不是的,表兄误会我了,是因瑶儿、璟儿……她们主动寻到了幽竹院,我原是想要推拒的,可那两个孩子与我……有些投缘。”
“表兄……我不是那有意攀附之人。”她语气愈发低软,似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乞求宋濯的理解,“只是事已至此,已非我能左右,还望表兄……”
她话至此,终是抬眼朝宋濯看来。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近地与他直视,上一次还是在塔楼中,明明不过六七日,却恍若隔了许久许久。
“望表兄……”她颤着那沾了泪水的眼睫,怯生生地朝他低道,“莫要怨怪于我……”
那微咸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顺着那带着淡淡花露香气的脸颊,落在了身前的衣衫上。
宋濯忆起了那泪珠在舌尖漾开的滋味。
他喉结微动,深匀了一个呼吸后,哑了几分嗓音道:“不过十来日的工夫,就值得托付终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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