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宋璟带猫去合药居,宋澜又与柳惜瑶单独去了教场一事,阿福也细细道来。
在说到翌日午后,柳惜瑶原是打算来慈恩堂,刚出院门走了几步,就被东苑的嬷嬷拦了去路,转头又跟着那嬷嬷去了东苑时,屏风那头的宋濯,缓缓睁开了眼。
那时他只以为,她是骑马太过疲惫,又或者冬日太过寒凉,才不愿过来寻他。
如今却是全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会突然一改往常习惯,每日晌午不再寻他,只午后才会过来,原是她在他与宋澜之间,优先了宋澜。
所以她不再愿意与他亲近,也在离开前不再吻他,也会忽然消失一般一连三日都不曾露面,也会在方才请她之时,用了那不合礼数这四个字。
原是她有了更好的去处。
一个是妾,一个是妻。
但凡有头脑的都知该如何抉择,她没有做错。
宋濯唇角朝上微弯,喉中又是一阵低沉的笑声。
他听着阿福全部说完,说到最后,屋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一样的沉默时,他终是再次出声,“日后不必再跟了。”
屏风外,阿福愣住,“公子的意思是……不必再管幽竹院了?”
宋濯淡淡地“嗯”了一声。
阿福又问:“那……书肆那边,可还要继续?”
“不必了。”
她既是有了倚靠,他便不该再插手了。
宋濯说罢,合眸深匀着呼吸。
湖观云景,或阴或晴,或白或赤,是美是瑕,皆不过风景一场。
然云却倏然落雨,让那本该平静的湖面生出了层层涟漪。
如今,云雨离散,湖面应也归于他本来的平静才是……
漆黑的房中,宋濯独坐至翌日清晨。
上元晨起先去拜祖。
宋氏祠堂内,宋侯爷与荣华县主先行跪拜,随后便是兄妹三人。
荣华县主望着眼前三人,心中甚为感慨,她慈和的目光将三人一一看过,最后落在的还是宋澜身上。
荣华县主虽未涉足去权谋朝事,但生于皇家,她又如何不明白那些权势斗争。
安南的兵权,不管日后落在宋澜或是赵世子手中,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一个是自己亲兄弟,那数万兵力皆会与勇毅侯府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宋澜的婚事,的确应当慎之又慎。
正如他昨晚与她说得那般,柳惜瑶这样没有任何身世背景之人,反倒最为稳妥的人选。
可没有背景的人多了,怎就非她不可?
荣华县主不是没有提出质疑,那柳惜瑶看着老实柔弱,可万一动了那些心思,故意攀附她儿子,也是极有可能的。
然昨晚,宋澜一一否认,他让她相信他的判断,甚至与她直言,若他连这点识人之能都没有,早就会战死在安南了。
荣华县主听得心惊肉跳,如何能不着急堵他的口,点头就应下了此事。
想到昨晚,荣华县主低叹了一声,心里依旧难平。
祠堂拜祖之后,一行人又去前厅用膳,待片刻后还要去府门前观那爆竹。
柳惜瑶来的时候,众人已是聚在了侯府门前。
是宋澜在拜祖之后,唤了人前去请她过来的。
见她冻得鼻尖微红,出现在长廊上时,宋澜直接阔步而上,迎了过去。
“怎不知批上大氅?”宋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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