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县主似已有了答案,到底是顾忌宋滢在侧,没有直接将话说明,只道:“你在安南这么些年,身侧难免需要个只冷暖的,我何故怪责你。”
说罢,她唤来钱嬷嬷,屏退了屋内及那院内之人,连钱嬷嬷都被挥退至院门处候着。
然片刻后,那随从却是领着两个孩童迈进屋中。
“母亲。”
宋澜起身,撩开衣摆朝地而跪,那两个孩子原本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但看见父亲倏然跪下,便也赶忙上前来,随着宋澜一道跪在了荣华县主身前。
宋滢简直看呆了,双手瞬间握住了唇,她看看上首已是面色发白,唇瓣都被气得发颤的母亲看去,又朝对面还在淡然喝茶的二兄看去,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两个孩子身上。
这两个孩子,个子高的那个是女孩,梳着一对儿双丫髻,脸颊有肉,白白嫩嫩,顶多龆龀之年。
旁边那男孩,则看着更小,恐是连三岁都不到,跪在那里瞪着一双圆溜溜眼睛,正在四处张望。
“你!你……”荣华县主又惊又恼,看着自己这好大儿,偏又说不出重话来,“你何时有了孩子,还……还这般大了,怎就不知给家中书信一封,啊?”
“母亲莫要动气,容儿细细道之。”宋澜携着一双儿女朝下叩首,“此双儿女,非我亲出,乃殷执所生。”
荣华县主是知道殷执这个人的,他父亲不过是小吏出身,后父母早逝,家中便只剩他一人,宋侯爷念他吃得了苦,又是个踏实性子,便让陪着宋澜一道习武,那时两人在华州,可谓是形影不离。
后来宋澜去了安南,他自也是随着一道而去。
到了安南的第二年,宋澜便亲自为他主婚,婚后诞下这一双儿女,宋瑶为长女,今年刚至五岁,宋璟为幼弟,快至三岁。
“两年前一场战役,殷执为救我而身中数箭,他惨死在我眼前,临终之时将这一双儿女托付于我。”
“他是我副将,更是我视为兄长之人,他的这双儿女,便是我的儿女。”
宋澜再次朝荣华县主叩首。
荣华县主终是听明白了,想到儿子险些命丧战场,是那殷执豁出性命所救,她心头惊颤,却也为之动容,她沉吟片刻,不说认与不认,只又缓声问道:“那殷家媳妇呢?”
宋澜长处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一开口,那语调极为深沉,“自
戕了。”
“怎……怎舍得呢?”荣华公主看着地上那两个孩童,心中不解,且尤为大震。
宋澜朝身侧两子看去一眼,并未过多解释,只深吸一口气,再次朝上叩首,“还望母亲莫怪,日后我宋澜定会视此二子为己出,将其更名换姓,过于我宋家族谱,落于我宋澜名下。”
“可若是如此,那你的婚事该当如何?”荣华县主眉心紧蹙,她虽是感激那殷执,可到底自己的孩儿才是最重要的,她不介意宋家多两个吃饭的人,也不在意旁人说何闲话,却是不允宋澜的婚事被耽搁下去。
这可是她头一个豁了性命生出的孩子,也是她亲自喂养长大的孩子,她如何愿意让他受半分委屈。
“你可知,你乃宋家长子,一言一行皆关乎宋家门楣,婚配岂是儿戏,如今朝中多少人家盯着宋家这门亲事,就连宫中也在与我书信问及你婚事,你若执意将这孩子带在身侧,那些高门贵秀谁还愿嫁你为妻?”
荣华县主已是头痛难忍,她双眉紧蹙,抬手撑在额头上,言语中带着威压。
宋澜却依旧不松口,“儿为武将,终年征战在外,刀剑无眼,生死难料,若无人愿嫁,儿亦不会强求,便是我只身一人带着这双儿女,也可坦然过活。”
说罢,宋澜缓缓起身,将那跪在地上的两个孩子也一并拉起,他面上肃冷渐缓,坐在椅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