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瑶前面,如一座高山似的。
柳惜瑶跟在其后,走在最末的是秀兰。
看似只有三层高的塔楼,每一层却比寻常阁楼高了近乎一倍,柳惜瑶今日心绪不宁,正午只用了半碗粥,此刻爬楼梯时,便觉腿脚愈发无力,扶着一旁扶手,才勉强不让自己背过身去。
秀兰见状,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抬手抵在她后腰上,给着些力道帮她继续往上走。
待她终是爬上顶层,来到了三楼门前,额上已是出了层薄汗,小口里不住吐气,脸颊两侧也是累得起了红云。
她还尚未喘匀了气,那进屋通禀的仆役已是退出屋外,朝柳惜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秀兰原是想跟着一并入内,结果刚一转身,就让那人拦在了门外,只得将木盒交给了柳惜瑶。
柳惜瑶原还想等稍微休息片刻再进去,却见那男子手一直未落下,这便顶着面上两朵红云,用力吸了一口气,提步迈入屋中。
第16章 铸多谢表兄
脚尖刚一着地,袅袅檀香便迎入鼻腔,紧接着,一股与身后冷冽截然相反的温暖朝柳惜瑶扑面而来。
柳惜瑶还未来及平复心绪,便觉鼻根处倏地生出一丝痒意,这痒意来的不合时宜,她也顾不得其他,赶忙以袖遮面,强行闭气生生压下了那个喷嚏。
屋内静谧无声,身后的门也在她迈进屋后被迅速合上。
躲在衣袖后的柳惜瑶,略微定了定神,这才将衣袖落下,缓
缓抬起那因强忍喷嚏而微湿的眼睫。
她不敢东张西望,只是看着眼前这道山水屏风。
“表……”
她声音很轻,似从喉中轻呼而出的,却只这堪堪一个字,便叫她细眉微拧,又闭上了唇瓣。
而屏风后,那双原本蹙起的浓眉,却在此刻缓缓舒展。
比起远观她身影,这般近距离看她,还是这四年中的头一次。
她的确长大了,比印象中高了许多,也比印象中更易胆怯了。
宋濯呷了口温茶,却依旧未曾出声,只隔着那道屏风,继续静静地看她。
他看她不安地紧抿双唇,看她换了只手来提那木盒,看她似是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抬眼左右张望一番,又看她心口不再快速起伏,终是缓了气息。
宋濯慢慢搁下茶盏,正要开口,却听屏风后传来了轻缓的语调。
“表、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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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瑶看不清屏风后可是有人,但却是听到那面传来了些许响动,虽然极轻,然在这太过安静的屋中,还是叫她听见了。
可明明她已是出声唤了他,又端立在这门后已有片刻,他为何还是不言语,也不露面?
柳惜瑶忽然发觉,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坚强,更不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坚定。
得不到宋濯的回应,她便顿觉心头被压了巨石,窒闷感让她瞬间就涨红了脸,眉眼也不敢再抬,只低低地盯着脚下的那块砖石,似是恨不能寻个地缝便直接钻进去。
羞赧,尴尬,紧张,窘迫,后悔……
柳惜瑶眼尾逐渐染红,睫羽也愈发湿润,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何故就到了这般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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