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
这两字彻底击垮了柳惜瑶的冷静,她强忍了许久的情绪,终是在此刻爆发。
不,她不要婚期,她是不会嫁的!
那贺录事是谁,长何模样,是何品行,她皆不知晓,更何况她从未想过嫁入。
父母恩爱十年,她是看在眼中的,可最后落得是何下场,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白头偕老,什么情定终生,她从未信过这些,更别提要去嫁入。
她明明已经放弃了侯府的庇护,她想自己离开,是福是祸皆由她一人承担,可为何不行,为何啊?
一想到这些,柳惜瑶便觉得阵阵寒意让她快要窒息,她用力推开秀兰,就要朝无忧堂中跑去。
“表舅父!舅父……求舅父念及已故的姑祖母,见我一面吧,求求舅父了……”
秀兰见她不听劝,当即便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手将她手臂一把钳住,只是手腕略微用了巧劲,就让她疼得顿时无法抽身。
然柳惜瑶哪怕再是吃痛,却依旧不肯服软,也不知这般娇柔的身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没有全然被秀兰控制,硬是挣脱了一只手,死死攀住那朱红漆门。
一旁的小厮看得目瞪口呆,万事没有料到,那看着温柔娴静的表姑娘,竟敢在侯爷门前撒泼。他生怕惊扰了侯爷清静,连忙退回院中,却是在仓皇合门时,没有注意到柳惜瑶的手,将她指尖直直夹在了门缝中。
鲜血顿时朝外溢出,柳惜瑶终是松开了手,整个人“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小厮面露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便将那门重新闭紧。
秀兰也是叹了一声,蹲在她身侧,拿出帕子帮她包扎伤口,语气虽强硬,但到底比之前轻了几分,“方才已经提醒过娘子了,这般行径在侯府内是讨不到半分好的。”
秀兰已是二十有五,从前在校场做婢女,因懂些拳脚功夫,被县主调到了荣喜院来看护。
她在侯府已过十年,不管是内宅外院,皆是干过,自是清楚这侯府的生存之道。
柳惜瑶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去哭闹的意思,就连指尖上的伤似也觉不出疼痛来,只含着一双泪眸,怔怔地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
她是如何被秀兰扶起,又是如何与她回到幽竹院的,柳惜瑶已是记不得了,只觉浑浑噩噩中就看到了安安,看到了她身侧桌案上放着的竹箱。
那箱中是她要誊抄的书卷,是她要为自己安身立命的希望,可此时此刻,她只觉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的那份希望,旁人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将它们摔个粉碎。
心头万般的委屈与怨念,让她扑入安安怀中,哭得泣不成声。
荣喜院这边,荣华县主已是午憩醒来,头疾似乎缓和不少,得知柳惜瑶在无忧堂外闹了一场,忍不住嗤笑起来,“也不知是说她聪慧,还是说她傻了。”
当年勇毅侯因那外室惨死一事,对荣华县主心生怨愤,然终是顾忌赵王颜面,不得不将那口气生生咽下,且那外室终究是外室,又如何同县主相提并论,不过三五年光景,两人便重归于好,生下了三娘子宋滢。
如今的勇毅侯,早已辞官归府,整日在那无忧堂里赏花遛鸟,阖府上下皆交由县主打理,纵是那大公子在安西胜负几何,他也不曾过问别,更别说是柳惜瑶这样一个远到没边的亲戚。
“总归是桩喜事,莫叫那丫头触我霉头。”荣华县主虽不大在意旁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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