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虫哼了一声,继续低头操作,却仍忍不住小声嘟囔:“现在什么样的雌虫都能有雄主……军雌就是这样,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啧。”
喀戎听得清楚,他抿唇不语,无声地接受全部指责。
奥菲却始终安静。他垂着眼,任由冰冷的扫描仪掠过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短时间内不会进入二次觉醒,”医护虫最终宣布,“但还是建议静养,尽量别再接触刺激性信息素。先在治疗仓休息两个小时。上将,您需要留在这里看护,虽然有智能检测,但如果监测仪上如果出现任何异常,请您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医疗室的门关上时,室内温度略高,消毒水的气息与浅淡的雄虫信息素混合,气氛静谧如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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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躺在治疗舱里,蓝光在奥菲苍白的皮肤上流淌,液体缓缓注入舱体,像极了仿生羊水,呈现出微微泛光的淡蓝色,粘稠却不浑浊。
液体波纹在奥菲的锁骨处投下晃动的光斑。当治疗仓的舱门闭合提示声响起的一瞬,他突然抬手按下暂停键,在液体哗啦作响中,探出手一把扣住了喀戎的手腕。
“我没有想标记他。”
雄虫的指尖烫得惊人,在喀戎的手腕上烙下湿漉漉的指印,治疗液正顺着奥菲的小臂往下淌,在两人相触的皮肤间形成黏腻的水渍。
喀戎沉默地抽出手。
他刻意背对着奥菲调整监测仪,后颈腺体却敏锐地捕捉到雄虫信息素的变化,那股浓烈香甜的气息正不安地波动。
“喀戎。”治疗液的雾气在奥菲睫毛上凝成水珠,“你不高兴。”
这当然不是疑问句。
监测仪的电流声忽然变得很吵,喀戎盯着自己映在金属面板上的倒影,发现嘴角不知什么时候绷成了一条直线。
“我没有不高兴,雄主。”
奥菲讨厌这样的喀戎。
冷静,克制,尊敬得过分,与他维持着一个虚伪的距离。
他想象着如果是喀戎当着他的面向别的雄虫示爱……他一定会气到发疯。
他忍不住问自己:喀戎真的不在意他吗?
可他又明明能感觉到,喀戎确实不高兴了。这个发现让他心底泛起隐秘的喜悦。但下一秒,喜悦又被更深的委屈吞没。
为什么不愿对他流露真实的情绪?
奥菲的眼神慢慢变了,从湿润的委屈转为带刺的阴郁,蓄起了某种极端的情绪。
监测屏上的心率线突然飙升,警报声刚要响起就被奥菲用精神触角狠狠拍停。
空气中飘浮着治疗液蒸发后的湿热气息,混杂着雄虫越发不稳定的信息素。
喀戎刚想后退一步,一道无形的精神力抽鞭似地卷住他小腿,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像突如其来的藤蔓,牢牢缠住他四肢。
“雄主?”喀戎声音一沉,却晚了一步。
精神力暴烈地扯动他,雌虫对于雄虫的精神力向来没有抵抗力,更别说他本来就没有刻意反抗。他被硬生生地拽进治疗舱,舱内的液体翻涌,舱门随即重重合上,将外界的光与声音隔绝得干干净净。
喀戎听见奥菲的呼吸声骤然变得清晰。
纯白的治疗舱内壁泛着冷光,将雄虫泛红的眼睑照得清晰可见。在宴会上失控的竖瞳已经恢复原状,此刻正望着他。
原本宽敞的治疗舱因两只虫的闯入变得逼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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