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了。”
江停时将碍事的雨伞拨开,他接过员工递来的手电筒,跟着向山上走去。
雨水毫不留情地砸在身上,泥浆快要没过脚腕,鞋里也灌满了泥水,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体力。
手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血和雨水弥漫在一起,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江停时在想,陈淮那么怕冷,怎么会受得了这样的天气,周围这么黑,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会不会害怕,如果受伤了,一定会很痛——
太多种可能,他已经想不过来,此时依旧偶尔有碎石跌落,再喊出陈淮的名字时,声音已经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就这样在山上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人传来信息,他们在一片树丛中找到了一件浅棕色的围巾,已经被泥土完全覆盖。
这样的款式太过熟悉,江停时甚至能想象到陈淮戴它时候的样子。
江停时的呼吸停滞了。
他颤抖着手指触碰那些污渍,围巾已经彻底湿透了,再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
伴随着太阳缓缓升起,这场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大雨终于结束了。
扶着扭伤脚的蒋州从山顶上下来时,陈淮看见了不远处密集的人群,很快认出他们是派来的救援队。
他赶紧走过去想要寻求帮助,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视线就停在了人群里一道熟悉的身影上。
那道背影太过熟悉,只一眼,陈淮就认出了他是谁。
可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更何况那人太过狼狈,被雨水浸透的布料紧贴在身上,袖口处已经撕裂了大片,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混在泥水里。
有人率先注意到他,明显眼睛亮了下,喊了句:“陈先生?”
陈淮顿了顿,出声应道:“你好。”
“……”
那人的身体猛地僵住,听到声音后才像定格动画一样缓慢而僵硬地转身,视线却迟迟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江停时不敢,他害怕这只是他受到剧烈打击后幻想出来的一场梦。
直到陈淮震惊出声:“……江停时?”
他的视线顺着男人仿佛下一秒就会渗出血来的眼角,落到鲜血淋漓的手上,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他的手在微微地发着颤,鲜明的血迹显得触目惊心。
江停时终于敢确定这不是他的一场梦。
因为陈淮向他走了过来,蹲下身,握住了他不断颤抖的手,轻声问:“你的手怎么弄成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被猛地拉入一个几乎要窒息的怀抱里。
江停时的双臂紧紧地抱着他,半张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很快,陈淮感觉到滚烫的水滴落在他的颈间。 网?阯?发?布?Y?e?i?????????n???????????????????
雨不会这样热,更何况,雨已经停了。
不用说,他这副样子,陈淮已经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脏剧烈跳动的一瞬间,陈淮忽然想,江停时似乎也很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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