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嘴里还叼着根烟,靠近时,陈淮闻到一股刺鼻的劣质烟味,他难受地咳嗽了几声,往后退了一步。
“小帅哥,”那人故意将燃着的烟头伸到他面前,雨从船门处吹进来,“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干嘛要闹得这么僵呢,你说是不是?”
陈淮盯着他,冷静道:“按照两倍时薪给我们钱,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人笑盈盈地看着他,眼神却危险,果然下一秒,他身侧的两个人忽然冲了出来,将陈淮的手臂死死按住了。
陈淮的手机被轻而易举地夺走,递到了那人的手里。
那人随意把玩了两下他那不知是多少年前用的老年机,将里面的录音彻底删除后,得意地在陈淮面前晃了晃。
“我说你长得挺聪明的,怎么总爱犯蠢,”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陈淮脸上拍了两下,“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还想逞英雄,不是自讨苦吃吗?”
陈淮冷冷地看向他:“还给我。”
“好啊。”
男人无所谓地点了下头,随即转过身,将那台手机恶狠狠地向船外扔去。
陈旧的手机瞬间四分五裂,他挑衅似地朝陈淮抬了抬下巴:“还给你了,去捡吧。”
那手机是李程花了几百块给他买来的,陈淮咬紧了牙,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身侧的二人甩开,红着眼冲上去,死死地扯住了那人的衣领。
他没站稳,一下子被掼到船舱外,冰冷的雨落在身上,男人忍不住愣了一下。
“你们是死人吗?”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朝着船舱内吼道,“赶紧把他给我拉开!”
可话音刚落,一道刺目的光就直直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射了过来,在昏暗的视线中显得格外尖锐。
男人骂了一声:“妈的,哪个疯子拿远光灯晃人——”
下一秒,傍晚近乎漆黑的码头,蓦然亮起来一片接一片的车灯,将本就狭小的地方照得犹如白昼般明亮。
陈淮愣了愣,下意识朝着光源方向看去。
可只一眼,他就彻底呆在了原地。
过于熟悉的车,招摇地停在众多黑车的最中间,像被层层叠叠保护的国王。
看起来就训练有素的保镖从周围的车辆上走下来,整齐的排成一列,静静地朝向他们的位置。
身边的人显然也被这样大的阵仗吓呆了,那人的骂声也硬生生停下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实在想不起今天上面有通知哪位大人物要来。
下一刻,最中间的车门被打开了。
司机弯腰为他撑起伞,男人下了车,接过司机手里的伞,靠着车门,慢慢地抬眼向陈淮的方向看过来。
那位已经半个多月未见过的男人,西装笔挺地站在陈淮面前,看起来好像瘦了些,气势却丝毫不减。
似乎是察觉到陈淮的视线,男人转过头,终于与他对视。
依旧是十分熟悉的眼神,平静、深邃,甚至隐隐含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可陈淮却在对视的一瞬间汗毛竖立。
不知过了多久,江停时终于动了步子,黑色的大衣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缓慢地向他的位置走来。
男人身后的保镖沉默地跟上,沉重的、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符,在暴雨的轰鸣中依然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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