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匀称,隐隐还能看清手背上的青筋,倒是和它的主人很相配。
安叔在旁边静静看着,又忽地发了话:“今天大少爷叫了许医生来,我想着您身体刚好没多久,就顺便让许医生也来给您检查一下。”
陈淮听见那个熟悉的称呼,心瞬间提了起来,语气里是不易察觉的急切:“大哥是哪里不舒服吗?”
“哎,没什么大事,”许行之似乎和江停时的关系还不错,很快抢过话头,“就是最近降温,加上工作忙,有些着凉了。”
没等陈淮回答,他又笑了两声,自顾自地感叹着:“不过这次他倒是挺听话的,以前非得等到病得快晕倒才愿意找我,这次连感冒都算不上就给我打电话了,看来我孜孜不倦的叮嘱还是有点用的。”
陈淮松了口气,这才想起管家刚才说的话,害怕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立刻寻了个理由拒绝:“我之前去过医院,确实没什么事了,不用麻烦许医生了。”
管家这样讲,无非就是走个过场,照顾到每一个人,不过点到为止,自然没必要真强求检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陈淮这样想着,身子已经率先向后退了一步,随时做好送客的准备。
可安叔却并没像想象中那样从善如流地离开,反而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地看着他。
“许医生这边要记录档案,”安叔语气平淡,但话却不容拒绝,“有您的身体健康信息,江总才能放心。”
“……”
已经将江恒搬了出来,陈淮没办法再推辞,他开始考虑如何瞒过管家,给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口一个理由。
可许行之进了房间,管家却依旧站在门外,冲陈淮微微鞠了一躬:“陈少爷,那我就先下去了,花园还有些事要忙。”
陈淮有些意外,毕竟如果安叔不在,那一切都好处理得多。
“那您先忙,这边有许医生就够了。”
门缓慢地合拢,管家没有动,应该是在等他合上再离开。
视线马上被完全遮住的下一秒,陈淮忽然听见了安叔的声音,嗓子微微压低,显得遥远而诡异。
如同他刚来江家的那一晚,安叔面色似一潭死水,语气很轻,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怪异感。
“您昨晚去了大少爷的房间吗?”
安叔有些发黑的眼珠紧紧盯着他,脸上挂着机械的笑容,陈淮再次感受到那种沿着脊背攀上来的寒意。
安叔很少会说除他职责以外的话,更何况是这种类似质问一般的问题——这显得不够尊重,也并不十分妥当。
陈淮不太想昨晚的事被人知道,可既然管家这样问,他一定已经看到了,自己再隐瞒下去反而更加可疑。
所以他很坦然地承认了:“是的。”
他想起管家曾经的忠告,而如今他不仅没有听,还违反了,或许这是安叔今天突然提起的原因。
“抱歉,”陈淮向他道歉,“昨晚情况有些特殊,没有听您的,还是上了三楼,以后我会注意。”
安叔没有说话,两人几乎只隔着一道门缝交流,声音也很低,里面的陆鸣延和许行之听不清他们说话,却也很有眼色地静静等待着。
四周一片寂静,陈淮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外面的老人。
老人的目光平静而淡漠,可陈淮却很灵敏地扑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以及他脸上那有些不合时宜的情绪。
——像是怜悯。
陈淮不知道老人为何会突然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从前他和母亲刚来江家,受到无数冷眼时,也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一丝类似可怜的神情。
他心中忽然有种很诡异的感觉,他觉得奇怪,可却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闷闷地堵在心口,让人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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