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习惯了,飞不走。”
颜雪蕊猛然回神,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难看,碧荷差点去叫太医。
“不用。”
她扶着圈椅坐下,眸光落在顾衍放下的紫檀木匣子上。
过了许久,碧荷听见颜雪蕊的吩咐:“不用买笼子了,就把它放在院子里。”
“随它。”
***
又过了两日,经过皇帝和太子党的拉扯,贤王的罪名最终定为笼统的“误信小人、不孝失德”,念在死者为大,既往不咎,贤王府妻妾子嗣照旧享皇室尊荣。
同日的早朝,皇帝朱笔一批:长乐公主虽与顾侯有结发之盟,然数年以来,志趣相佐,情义渐疏,准许两人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血脉子嗣,不可轻忽。长乐和顾侯共孕有二子一女,唯有小儿嗷嗷待哺,尚未入侯府族谱,判由长乐公主抚育,以承膝下之欢。
皇家女儿和离,没有提财帛,三个孩子,只要一个还未断奶的小儿子,足够给顾衍留面子。
顾衍上前一步,他低垂头颅,脊背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臣,遵旨。”
第71章 第71章闹得满城风雨的“和离”……
闹得满城风雨的“和离”尘埃落定,当初掷地有声说着“恕难从命”的顾太傅终归大不过皇权,顾衍垂下眼眸,暗淡的阴影斜斜切入他的侧脸,众人看不见他眼底翻涌的波澜。
只是一个名分而已。
顾衍在心底反复呢喃,他为她刻上了他的名字,他为她写了那么多封奏疏,传遍市井……他昔日见少年晚辈沉溺情海的小儿女痴态,看那些酸儒写的情诗,常常嗤之以鼻。
如今人到中年,他偏偏糊涂了一把,老房子着火,比不经人事的少年都要热炙。
今日夺妻之辱,来日必将一一奉还。
皇帝心情大好,他看着顾衍,道:“顾卿,你可有不满?”
顾衍面色如常,实则官袍下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道:“臣不敢。”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他想,都是皇帝逼他的。他也想当一个好臣子,护佑大周千秋基业。贤王害他,他除掉贤王,可太子背叛他,连皇帝都容不下他,主非明主,臣又何必空守忠名。
皇帝不知顾衍心中大逆不道的想法,他看着顾衍被他压制地不敢忤逆,语气颇为愉悦。
皇帝道:“儿女情长不足挂齿。前阵日子翰林编重修《周典考异》,发现史官模糊,春秋笔法,同一史实竟有截然不同的记载,后世鉴之,难免不解其意。”
“顾卿博文强识,学识渊博。朕纵观朝野,也只有顾卿能胜任此差事。”
这是要把顾衍打发到翰林院修书。朝中衙门各有优劣,翰林便是个“只清不贵”的地方,既不像户部有大把油水,也不像吏部掌实权。
短短一个月,顾衍大刀阔斧,逐渐剪除贤王旧党,现在朝上除了像李尚书这般老臣,其余人或多或少和太子沾边,顾衍身为太子太傅,怎能被发配到翰林修书?
太子党众人心神大震,正踟蹰犹豫给顾太傅说情,谁知素来沉默的太子上前一步,道:“父皇英明,太傅才学出众,定不负父皇重托,成千秋之典。”
顾衍乌沉的眸光斜睨一眼太子,未发一言。下朝后,太子追上顾衍,气喘吁吁道:“太傅——太傅息怒。”
顾衍身高腿长,又是习武之人,体格雄健,太子疾行才能追上他。
“并非孤王不为太傅说话,父皇此时忌惮太傅,正是韬光养晦的好时机,万不可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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