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嗯。”
明澜应声,吩咐道:“后面有人,拿下。”
说罢,明澜大踏步走入庭院,在这个幽静的院子里,一个红衣少女静静靠在窗前,银纱般的月光漫过雕花窗棂,她仰着头,肌肤如珍珠雪白透亮,绸密的墨发编成松散麻花辫垂在颈侧,鬓发间点缀珊瑚珠和绿松石,和京城女人的装扮大相径庭。
听见动静,她转过头,湛蓝色的眸子闪过一簇怒火。
“放我出去!”
少女说着一口别扭的官话,她的五官深邃,肌肤是极致的白,眼眸如天空般湛蓝鞍,睫毛浓翘,鼻梁高挺,唇瓣红艳润泽,那是属于外邦女子的妩媚多情。
她似乎很愤怒,拿起桌上的杯盏,“嗖”地一声,那杯盏如同利刃一般,直冲冲往明澜眉心射去。
明澜顿了一下,他微微侧身,杯盏碎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把衣裳好好穿上,成何体统。”
顾明澜上下扫视她,红色的纱衣裹着曼妙的身躯,白花花肌肤在纱衣里若隐若现,这般装扮,对顾明澜这个自幼深受儒家典籍熏陶的男人来说,确实“不成体统。”
阿依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天这么热,难道要像大周的女人一样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裹起来,连脚踝都不许露出来?
大周的女人们真能忍。
“咱俩睡都睡过了,你跟我体什么统啊。”
阿依娜满不在乎,她亦步亦趋跟上明澜,道:“你说过的,过两日会放我出去,这都几个两日了!”
她此番来京城身负重任,虽然这个小郎君模样俊俏,功夫也不错,但她不能——大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不能因美色误事。
明澜先吩咐下人给她取一件披风,阿依娜怒气冲冲欲撕碎它,对上明澜幽深的黑眸,她低头嘟囔两句,怂哒哒地披上。
细丝绸缎做的披风柔软舒适,但阿依娜不喜欢,勒在她脖颈上,那种束缚的感觉像套马头的缰绳,叫她很难受。
她道:“这样好了吧,反正一会儿要脱,臭毛病。”
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的明澜眉心直皱,过了一会儿,他沉声道:“我给你请个先生。”
言语粗鄙,该好好教教她,怎样做一个女人。
和阿依娜结识,是个意外。
先前为钓贤王上钩,明澜跟着二叔在京郊的营地外驻守布置,那段时间风声鹤唳,进京来往车马盘查仔细,恰逢那个节骨眼儿,来了一队西戎商人。
西戎是大周西北的邻国,和京城相距十万八千里,且玄甲军常年驻守西北,两朝虽无烽火,但小打小闹不断,不少交手。
这个商队立刻引起了顾渊的注意,仔细盘查后,说是来京城做玉石生意,但他们的车队里没有多少玉石,反而不少刀枪剑戟。顾渊当即下令捉拿,对方当然没有束手就擒,在交战的时候,明澜被一把短刃所伤,就是今日颜雪蕊看到的,脖子上的伤痕。
不是明澜技不如人,而是他想不到,一群五大三粗、疑似细作的商队里,竟然藏着一个野性妖冶的女人。
母亲正在为他的婚事烦心,他所求不多,只要贤惠貌美即可。当初赏花宴那些千金,不如母亲的十分之一,如今这个尚可入眼,可惜,是个细作。
明澜稳重内敛,他面上不显,但待阿依娜的特别被顾渊看在眼里,顾渊待明澜如亲子,把商队其他人丢进地牢,严刑拷打,独独把阿依娜交给明澜处置。
明澜常年跟着不近女色的二叔,至今没有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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