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应昀放平唇角,“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这么无聊。”
他声音淡淡的:“办公室恋情影响专业度,你既然都创业了,其实也没必要这么快想着谈恋爱,现在不谈是好事,男人好好拼事业才是重点。”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安慰人!应昀,你对我真是够意思!”
钟天又高兴了,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又和应昀聊了两句别的,应昀刚打算挂电话,就听到钟天低低叫了一句:“新闻刚说,你们那一片市政工程野蛮施工不小心挖断了两根电缆,一大片都停电了,医院还好吗?”
应昀看了眼工作群里,并没有停电的相关消息,家里的电也照常。
只是他突然想起什么,皱眉搜了下,当即挂断了和钟天的电话,拿起手机往外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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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最终的截止日期,杨雪意给自己每天定了翻译工作量,只是就在还剩半页就能完成今天任务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整栋图书馆都停电了。
杨雪意下意识探头看向窗外,才发现不仅图书馆,连图书馆外的写字楼还有超市都黑了。
云层遮住了月亮,连月光也若有似无,图书馆内更是黑茫茫一片。
因为突然的大规模停电,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群体在未知的黑暗面前总是容易陷入慌乱,周遭有人开始呼救,有人抢着往外跑,嘈杂的呼喊此起彼伏,不安开始发酵,负面情绪又天然有传染力,很快就发展成了大家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杨雪意头皮发麻,只想立刻去到有光亮的地方。
只是她努力压制着内心对黑暗的恐惧,刚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想要往外跑,就在身边推搡的人群挤兑下摔了一跤,唯一光源的手机被甩落,她手里的翻译稿也散落到了地上。
这是她努力了将近一周的翻译成果!
杨雪意几乎是立刻趴到地上,借助着人群手中乱晃的手机灯光开始摸索她的翻译稿。
一共十张。
等杨雪意终于跌跌撞撞把这十张全部找齐,才发现自己所在的自习室里除了她,已经跑没了人。
整栋图书馆瞬间人走楼空,只在遥遥的几个角落还有微弱的人声传来,但像是隔着不同空间,离杨雪意实在遥远。
杨雪意的第一反应是——打给应昀,应昀在家,他很快可以过来。
在如此信念的支撑下,她终于摸索着找到了被打落的手机,只是发现别说手电筒功能,整支手机早已在踩踏下面目全非,屏幕碎裂,自动关机。
未知的黑暗和空旷让整个空间显得更为可怕,电力彻底失去后,除了没了光明,连一切声线似乎都消散了。
唯少的惨白月光透过高耸的写字楼,从图书馆的后窗照射进来,使得光线下的书架书桌成了隐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轮廓变得扭曲而不真实,而没有被光线照到的地方,仿佛真空的黑洞,像是窝藏着更为恐怖的未知生物。
久远的记忆被激活,杨雪意的恐惧几乎上升到了顶点。
她怕黑。
关于黑暗的应激创伤像蛰伏的怪物,在杨雪意最意想不到的薄弱时刻猛烈反扑,惊恐和焦虑突然发作,恐慌自动被激发,杨雪意的情绪变得不可控。
即便内心不断告诫自己,自己已经长大了,这一次是不同的,但杨雪意的内心好像还是困在黑暗书柜里的无助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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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作为留守儿童,外婆又要打零工,常常延迟到学校接她,一来二去为了杨雪意而被迫加班看护的老师便颇有怨言,几次三番后,只要稍有不满,她就会把杨雪意锁进学校的书柜里惩罚。
因此关于黑暗,杨雪意从没有过好的体验。
还有一次印象深刻的,是在她过完十五岁生日没多久的一个晚上。
应先生应太太出门赴宴,杨美英女士则被安排去打扫应昀家另一套闲置的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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