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昏迷不醒是她的错,甚至放下自己的事情,不遗余力地帮她适应全新的世界。
然而越是从林静那里感受到善意……
虞香便越是会觉得亏欠。
那所有温柔的话语,宽容的微笑,对于心怀负罪内疚的人来说,俨然如用绳子圈紧了脖子,另一端绑着大石。
越沉越深。
开不了口。
……
虞香不讨厌雨,却也抗不过这般漫长的梅雨时节。
那终日湿漉黏腻的感觉像是得病了一样。
失去了力气。
什么都不想做。
就算强迫自己去做些什么。
最终也什么都做不成。
于是那一无所成无计可施、无数次尝试最终却落败的挫败感,那永远残留在身体里的,因为阴郁天气而苏醒的所有的悲伤的痛苦的回忆——
让她变成了一具活着的尸体。
如果不是因为抓住了他们伸向她的手,虞香也许不会自救。
也许在那一刻面对不了、想做什么却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自己,放下了所有。
不可能会这么努力地驱动已经被埋进土里的身体。
这么努力地重新站起来。
推开门,走出去。
……
虞香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要去哪里。
她失去了方向。
也没有方向。
只是在某一个快要窒息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如果想要继续活下去、想要自救的话,就应该要动起来,离开与以前的自己有关的一切,去寻找自己存在的原因。
所以她走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依然天色晦暗,阴雨连绵。
潮湿得让人烦闷。
即便撑了伞,踩下去每一步带起来的污水,都会很不舒服地溅在小腿肚上。
入目的一切也都全是狼藉。
便是顺着柏油路上堆满的枯裂落叶,黄泥涌动的泛滥河道,虞香走到了一个公园。
本该是万花齐放百花争艳的季节,却寂静得什么都看不到。
没有人。
只剩下雨滴拍打在雨伞上的声音。
木桥边那棵本会在春末夏初盛放的凤凰木,也因为花芽在还未长成的时候便被雨水打落,而变得颓萎恹恹,什么都不剩下,一点红艳的颜色都看不见。
也许是她在这棵树下站得太久了。
所以不远处便利店的小孩才会突然跑过来,抬起头好奇地问她:
“姐姐,你在看什么?”
虞香没有想过会突然被搭话。
因此愣了愣后,才轻声应了句:“在看雨。”
“姐姐喜欢雨吗?”
“不是太喜欢。”
“为什么呢?”
“阴沉的天色会让心情……变得不太好。”
“哦……”
虞香本以为他应该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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