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煮的啥”在外头不方面,全连都能理解炊事班,煮饭用的水都是有人专门挑回来的。
就这几口锅想让战士们吃饱,稀汤拉水不顶饿,菜粥里头削面皮,肉切丁,土豆丁,胡萝卜,大白菜。饭菜煮一起,有菜,有肉,有面,有粥一锅出了。
一时间除了风声,就是吸溜喝粥的声音。
没筷子没勺子,根本讲究这些。
女兵都下手,男兵更不用说了。好在天暗下来,大家彼此的粗鲁样子也没人在意,这会只想吃完饭赶紧回帐篷睡觉。
灯光就只有铁锅旁边的马灯,靠的近能看清楚碗里饭食,偶尔能吃出几粒沙子。
有兵调侃,肯定是军工铲子带进去的。
大家说说笑笑把晚餐解决。
孙河阳吃的不多,吃了几口把剩下倒给别人。
毛小倩注意到,端着饭盒倒周晚风旁边,“孙班长好像不舒服,刚才我看到他蹲在树旁吐了,要不要给连长说一下。”她能理解孙河阳,今天换做她也一样,只要人没死,就不会上后头收容车。
别人可能不理解,但部队里集体荣誉大过天,更害怕拖累连队。
“我来想办法。”
毛小倩说完,仰头把饭吃完,“真被说准了,起风要下雨了,我在去检查一遍,看谁帐篷不太实。”
“嗯。”
没过一会,风更大了,开始有雨点子往下落。
雨势一下子起来,借着风劲,好像豆粒似的往下落,噼里啪啦的砸在塑料布上,外面风声,雨声,帐篷里声音更大,就像一个收声器,雨水砸在塑料布上,砰砰啪啪,偶有打落的枯树枝落下来。
“呀,渗水了。”有人大喊一声,跑去和旁边的人挤一挤。
孙河阳躺在帐篷里,这会满头大汗的,人夹着眼睛,外头的风风雨雨无心在意。倒是旁边帐篷里,时不时大喊一声,
“班长,你怎么样了?还行吗?”
“睡着了吗班长,还难受吗?”
“没吱声,晕过去了?”
风刮过树梢,拖着呼啸声,也没压住旁边兵们的关心。
孙河阳又听到几声,“班长,你吱一声,我起来了啊。”
强撑着扒开塑料布,大喊一声,“别瞎折腾,老实躺着,我好着呢,睡你觉去。”
见班长回应,本来准备起来的王晓乐,嘿嘿笑两声,缩回帐篷里。
孙河阳这一嗓子喊的脑袋发晕,闭上眼睛缓一缓,就听到外面有人过来,手动了下,有些气,“王晓乐,不是告诉你别起来了吗?还是你想折腾病去收容车……”
已经躺回去的王晓乐,一听立马坐起来,探头出去,“班长,我没起来啊。”
孙河阳看着一人穿着一身雨衣站他帐篷前,天黑看不清楚脸。
就看到那人从雨衣里掏出一塑料袋,塞到帐篷口,声音清冷,“是退烧药,一次两片,间隔六小时可以再用。”
雨水夹着风渗透进来,砸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孙河阳人烧的反应没跟上来,听声是排长,人还弯腰帮他把帐篷口压死,走了。
塑料袋有个白纸小方块纸包,是营部救护兵没事用纸折的,就是为了装药。
大白瓶子几百颗的消炎药,退烧药,每次开给战士都用这样的方形纸包装着,上面还有蓝色圆珠笔写的一次几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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