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真丝面料的裙摆都已经被她捉得发皱。
安静的对望里,贺清辞抬手勾了勾衬衫的领口,领带被他一并扯松。
“抱歉,他们说话一向没个正经,如果冒犯到你……”
“没关系。”喻橙连忙摇头,又觉得自己似乎回应得有些急切,“我……”
她低下眼睫,“游戏而已,我没放在心上。”
贺清辞没接话,阒然空间里有种无形的紧绷。
喻橙绞尽脑汁想要缓解这种尴尬,“你……也这么快就输了?”
隔着一道玻璃,月光被揉碎在海面上,贺清辞的视线平静地投进她的眼底。
后知后觉,喻橙自己领会到了答案。
这个房间,如果一定要被再关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只能是贺清辞。
他不会让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进入到这里。
即便知道贺清辞的此举是基于两人间的合作关系,是因他良好的教养和刻在骨子里的绅士风度——不会让她被旁人冒犯。
但这个认知还是让喻橙有些脸热,她偏开视线,努力让自己淡定,又想起方才教授发来的邮件。
半晌,喻橙听见自己小心翼翼又带了点儿试探的声音,“你这里有电脑……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她咬唇,“我的假期作业,教授给了一点修改意见。”
不多时,喻橙拿到一台崭新的笔记本,一并被送到房间的还有她存放在化妆师那里的背包。
她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笔盒,两个本子,小熊钥匙扣掉出来,带出眼镜盒、耳机线、护手霜、机器猫u盘和橙子口味的铁皮盒硬糖。
叮叮当当。
喻橙:“……”
朋友常说她看着温柔恬淡,喜欢的东西却又都是多巴胺撞色,花里胡哨的极繁主义
者,偶尔还有点幼稚。
不知道贺清辞看到这些,会怎么评价。
他好像才是个真正的极简主义,且话少难聊,有种……人机感。
那晚,她伏在桌边,身上穿着某奢牌的高定礼服,鼻梁上架着眼镜,修改论文到凌晨三点。回头时,贺清辞倚在皮革沙发里,半撑着额头,像是已经睡着。
喻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离谱,但她着实也没想到贺清辞会一直留在这里。
起身时不小心拉动了椅子,带起轻微响声。
沙发里的人微微皱眉,继而抬起头,湛黑眼底盛着碎光,像舷窗外被海水弄皱的月光。
“忙完了?”
他问,音色发哑。
“抱歉,我……”喻橙局促地站在原地,看贺清辞不在意地摇摇头。
他清清嗓子,“去休息吧。”
即便是游轮上最豪华的套房,也只“贴心”地准备了一个卧室,一张大床。
喻橙耳尖泛热,忙摇头,“还是您睡卧室,我……还要再改几个地方,不会这么快睡。”
贺清辞没再勉强,微微颔首,“早点休息。”
卧室的门被带上,喻橙整个人终于从紧绷的状态里松懈下来,她窝进沙发,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面料,皮革上残留的温度清晰传递,连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都似乎满是他的气息,不讲道理地入侵她的鼻息。
*
喻橙觉得自己今天好像用错了香水,去和技术公司谈合作的路上不止一次因为香水的气味走神。
一款冷淡女香,尾调是洁净的草木香,像雨后清晨的深林。
莫名地,和昨晚回忆里,贺清辞留下的气味相似。
“老大,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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