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1 / 2)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两个人慢慢走在北京的胡同巷子里,奉颐趴在他背上,嘟囔了一句:北京好像天儿又冷了。

程云筝酒量比她好,人清醒着,但浑身被酒烧得热,于是摇摇头,说冷个屁,一点儿也不冷。

“冷啊……”奉颐拍了拍他的肩膀,歪着头,忽然问道:“唉?程云筝,你听过我唱歌吗?”

我唱歌可好听了。

他们都说我是天才。

程云筝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认识她这么久,只听人提起过她唱歌好,但还真没听过她唱歌。

“那你唱,就当取暖了。”

背上的奉颐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起了民族声调:

“一条大河,波浪宽——”

第一句词儿出来的时候程云筝就听懵了。

奉颐嗓音独特,如同一把历史悠久的古琴,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听着那叫一个波澜壮阔,国泰民安。

程云筝可不懂什么唱歌时嗓子该如何松弛,也不懂唱歌时如何真假音转换,更不用说什么气沉丹田,那些专业的东西摆到他面前,他可能都听不明白。

可他永远记得,哪怕许多年后也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见奉颐唱歌时,如此业余的自己从她极强的穿透力中清晰地感觉出:这是个天生的歌手。

就连程云筝也忍不住想告诉她:“你有这样的天赋,不该来演戏。何必在这里受尽委屈?”

可他不能。

他无法对一个卯足了劲儿想突破、想开拓的人,说这种残忍的话。

他只能微微张开嘴,满目震撼。

唱到一半,喉间忽而哽咽,她骤然停下,低下头长长舒心口堵塞住的那道气,继续开口,这次换了美声:“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她闭着眼,唱得投入。

只是一段抒发对故乡热爱的委婉曲调,那天硬生生被她唱得余音悲戚。

也许是北京转秋的季节确实寒凉,也许是停车场空旷又幽凉,伴着那凄清的歌声,程云筝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冷。

奉颐趴在程云筝背上,唱得眼泪花都出来了。也就是这时,莫名其妙地想起那一年,她也是这样背着西烛的。

她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同西烛说过话了。

就是那一瞬,她心口开始发疼,特别特别难受。

她说:“程云筝,我想西烛了。”

西烛在,就一定会理解她的。

西烛会猛拍桌子同她大骂这见人,骂得昏天黑地气势磅礴,骂得儿子不认母亲,言辞犀利到最后连奉颐也忍俊不禁,不得不上前哄住西烛,哪里还记得清自己在发火难过?

她拍拍程云筝的肩膀,让他帮忙把手机拿出来。

程云筝左掏右掏,好半天才艰难地从她衣服口袋里寻出来。

奉颐迷糊着眼睛,在屏幕上输入那串熟悉的号码,然后拨出去。

顿了片刻,她开口:

“喂,西烛,是我……没什么呀,就是好久没联系了,我想跟你说说话。”

“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一句也没有回我……”

奉颐在程云筝背上絮絮叨叨说着自己近来的一切。

添加书签

域名已更换 尽快用新域名 看发布页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