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窗纱落在窗边的小榻上,在摇曳映窗的梧桐树影中,耀得人时不时目眩神迷,被迫承受的慕晚,早就云髻摇散,衣衫凌乱,然皇帝似是犹不满足,比之昨日在枕流舫,他掠占的动作越发无礼可怕。
慕晚无力挣脱,在终于能喘|息片刻时,皇帝的掠夺却已侵到她颌下颈畔。将要入夏的天气,衣着本就较为单薄,纠缠中,慕晚身上轻薄的外衣,早已滑落肩头,皇帝循着本能与幽香探吻向下,却在望见雪肤上的异常绯色时,顿了一顿。
皇帝暂停动作,抬指拂了一拂,起先他以为可能是小虫叮咬,但看着似乎不像,慕晚锁骨处的绯红点点,似是飘落的花瓣,犹被风吹向衣衫更深处。皇帝将慕晚的衣裳又拉开了些,望见了更多轻浮的绯色,在她雪白的肌肤映衬下,犹为刺眼。
疑惑片刻,皇帝正要问慕晚时,自己忽先心念一动,似想到了什么。他低首轻轻吮吻了下慕晚雪白的肌肤,见随之绯色洇染,心里立即明白过来,原是因为夫妻恩爱,是谢疏临在慕晚身上留下这许多绯色痕迹,他已看见的,就已如此刺眼,在尚被衣衫遮蔽的身体部分,是否藏了更多更多。
昨夜,他因思念慕晚,辗转反侧、孤枕难眠之时,谢家清筠院的寝堂里,不知慕晚是如何与谢疏临颠鸾倒凤、恩爱无尽。皇帝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但又不知是何滋味,慕晚与谢疏临是新婚夫妻,再怎么欢爱都合情合理,他们是合情合理,那他呢……
皇帝心中亦凌乱时,见眼前一晃,慕晚将手臂横在了胸前,慕晚虽不能从他身下挣脱,但极力用手捂着遮掩胸口的凌乱衣裳,恳切地望着他道:“陛下不可……”慕晚用正经理由恳求他道:“请陛下放开臣妇……容臣妇……臣妇为太皇太后绣像……此事不可耽搁……”
然皇帝已隐约看见一片雪白晶莹,怎肯就这般罢手。他想起曾就在这处绣室里,因慕晚不慎踩着裙裳,他在扶住她时,无意间看见过少许酥软柔腻、饱满晶莹,当时他连忙撤手抬首,不敢再看,而现在,现在他想看到更多,不止是此时的他如此想,当时的他其实也这般想,只是那时他必须压抑住心中欲念,而现在,已不必了。
谢疏临可以做的事,他也可以,他本就是请她来给他治病的,有什么不可为的。皇帝微微俯身,咬着慕晚的耳垂道:“明日再绣。”
他将她紧攥着衣裳的双手捉住,握她双腕举压到她头顶,另一手挑拂开她的凌乱衣裳,耀目的雪白中,皇帝神思随映窗摇曳的梧桐叶影轻恍起来,思绪仿佛又回到那间不见天日的密室里,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那蛇蝎女子歇伏在他身上时。
他那时双目被紧紧束缚,在无边黑暗中完全不解,如今才算明白过来,原来……原来女子的身子,便是这般。像是明白过来了,又像是更迷乱了,摇曳的树影,眩目的日光,将皇帝的神思分割成无数碎片。
第34章
◎朕也为你穿衣。◎
皇帝也不知自己此时在想什么,是把慕晚当成治疗自己的药引,是把慕晚当那蛇蝎女子的替身,还是就把慕晚当成那蛇蝎女子,他想不清楚,只知自己血脉偾张,只知自己欲念深涌,此时此刻,除随心而为之外别无他法,他也不想要其他法子。
灿烂的阳光随日色西移,渐渐褪了热烈的温度,梧桐院的偏室内,亦暂休热烈纠缠,只留余温在涟涟的水波中。皇帝轻轻含咬着慕晚的肩头,想在她走前,在她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她身上已有许多他留下的绯红,但他仍觉不够,似想将谢疏临留给她的都覆盖掉,要她身上只留有他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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