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她是妃子,怎可请陛下收回圣意,陛下对她的偏宠本就是虚的,她连圣心都摸不着边,还要在此忤逆圣意吗?!
再说,哥哥这会儿这样高兴,像是能娶慕晚是他毕生所求,人生夙愿已偿,此后再无遗憾。她先前询问慕晚有关哥哥的事时,也能听出,慕晚与哥哥之间是真情实意,哥哥与慕晚在一起时,总是心中欢喜的。她若请陛下收回成命,哥哥定会伤心,甚至……讨厌她吗?
为种种缘由,谢淑妃最终选择了沉默,跪在地上的慕晚亦沉默着,但她心神混乱无主,如惊涛交迭。本在殿外时,慕晚都已想到是否要放弃对谢疏临的爱,尽快离开宫中,带着阿沅远走天涯,可转瞬之间,皇帝就为谢疏临和她赐了婚。
谢疏临是皇帝的表兄与亲信要臣,皇帝应不会将一个曾加害他的恶毒女子,赐给谢疏临为妻,这样祸害甚至侮辱谢疏临。那么,皇帝应不疑她,从来不疑,从未将她和那个加害他的女子联系在一起过。
之前种种只是她做贼心虚?那晚皇帝紧握她手的事,也是另有因由?她那晚从皇帝身上所感受到的危险气息和强大压迫,也都是她心虚恐惧下的错觉?
慕晚心中如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她低着头,听皇帝吩咐起身,与谢疏临一道站了起来。
“赶快找个最近的黄道吉日成亲吧”,皇帝像在对谢疏临开玩笑,“不然,朕可能会反悔变卦的。”
不似他有点古板,陛下本来就是有时爱说笑的性子,谢疏临真当陛下在开玩笑,也是一笑,向陛下拱手后,就要带慕晚离宫。
但才走出清宁宫,就有个内官追了上来,“谢大人和慕夫人且慢”,内官急匆匆走来,向谢疏临和慕晚施了一礼,说道,“慕夫人得去梧桐院将个人用物收拾一下、带出宫去,请谢大人在宫门外等候慕夫人。”
慕晚进宫时,除送给谢淑妃的礼物,就只带了几件衣裳与梳洗用物。她在进宫后,每日穿的都是尚功局发下的绮绣馆绣女宫衣,自己带来的那几件衣裳都放在包袱里没动过,就只需要过去收拾几把梳栉、几块手帕等。
慕晚就暂与谢疏临分开,回到了梧桐院,将自带的梳栉手帕等收拾装匣,放在衣裳上,打好包袱结带。慕晚抱起打好的包袱,转身就要走出房门时,却见皇帝走了过来,皇帝竟也离开了清宁宫,来到了这里。
慕晚一惊垂眸,又要如仪行礼时,走进房中的皇帝已拦住了她,“不必行礼,过来坐下,朕再和你说几句话。”
“……是。”慕晚压着心中的惊颤不解,走到那张熟悉的茶桌旁坐下,就像之前多次,安静地坐在皇帝对面。
皇帝道:“朕之前多次来这儿找你,一是为看看观音像绣制进度,二是为看看你这个人。谢疏临是朕最信赖的兄长、最倚重的亲信,他对朕来说很重要,朕希望他有美满的婚姻,不希望他急匆匆娶错了人,所以会特地过来和你说说话,了解下你的过去,看看你为人品性如何。”
原来是这样,慕晚心稍定了定,但还是为那夜的事感到不安时,又听皇帝道:“那天晚上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朕当时会那样,只是因为风吹熄了蜡烛,房间突然黑了。”
皇帝略顿了顿,继续说道:“朕曾经……被困在一处漆黑山洞中多日,因此对黑暗有了心病,当突然身处黑暗时,朕会心神惊乱,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举动,那天晚上蜡烛熄灭时,你就在朕身边,朕才会对你有些失礼之举,这仅是因为朕的心病,并无他意,你勿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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