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别过脸看向床榻上晕倒的少年,他脑海里全是江都王大婚那日,从如意?眼中滑落的那滴眼泪,泪水中的苦涩似乎还在口中蔓延。
他平缓自己的呼吸,轻声?道:“摩诃,你出去吧。”
薛平津很迷惑:“出去……为什么我?要出去?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看到?哥哥走上前,把昏倒在炕上的如意?小心地搂在自己的怀里,拢起如意?脸侧的长发,动作那点轻怜疼惜的味道看得人心里发酸,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情脉脉。
薛焯轻叹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向弟弟:“摩诃,我?不?想?和你分享如意?。”
这?几天薛焯一直在做乱七八糟的梦,都和如意?有关,在看到?那滴苦涩的眼泪前,他钦佩的是那个站在火焰中肆意?挥刀,宛如赤练红莲一样盛大地绽放的少年将军。
他欣赏这?个难得的对手,享受和对方作战时那种生死一线的激情和热血,更阴暗地想?把这?样单纯干净的人染上和他一样污浊的色彩。
薛焯十二岁开?始上战场,多年行军作战的军旅生涯把他磨成一块冰冷的石头,他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在乎父亲心心念念的永世流芳,名垂青史,只要让他能够在有生之年痛痛快快地活上一场,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眼下他快三十岁了,在遇到?崔遗琅之前,他已经开?始对身边的事物都感到无趣和厌烦,这?时犹如红莲一般绽放在他面前的崔遗琅让他眼前一亮。
当赤练刀割破他的皮肤,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时,那种甜蜜的疼痛才能让他觉得他是真正活着的。
这?并不?能称得上是爱,勉强算得上是对感兴趣的猎物的玩弄和调戏。
但那滴眼泪,那滴苦涩的眼泪再次唤起薛焯的渴望,人终究是情感?的动物?,只要肉体还存活于世,再怎么麻木不?仁的人都会有再次复苏的时候。
崔遗琅是那样的恋慕姜绍,甚至称得上是个痴人,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间真情,那他也想?拥有这?样一份毫无保留的爱,谁也不?想?分享,哪怕是摩诃也不?行。
薛平津一怔,进?而愤愤然:“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哥哥,我?们是亲兄弟,从小到?大,我?们的东西都是共享的,当初你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怎么到?如意?这?里就不?肯了?”
明明过去的嫂嫂他都愿意?和自己分享的。
薛焯闭上眼,不?想?跟他再解释自己的所思所想?,语气冷漠道:“总之,我?不?想?和你分享如意?,你以后想?玩谁我?都不?会阻止,但如意?不?行。”
他这?样态度强硬且莫名其?妙,薛平津哪肯离开?,又吵又闹的,最后薛焯不?耐烦了,直接把薛平津带出去。
他把薛平津拽出去后,冷声?道:“琥珀。”
话音刚落,院子后面的竹林发出轻响,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从蹲守的驻点窜出来,恭敬地跪在薛焯面前,这?是他养的暗卫,类似锦衣卫这?种情报机构,人手不?多,但个个武艺精良。
“把摩诃看好,别让他来打?扰我?。”
薛焯吩咐完毕后,转身回到?房间,把门?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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