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吗?听说?你在南阳郡养伤,什么时候来京畿的?”
崔遗琅因杀死武安侯之?事在联军中彻底出了名,很多?人都想见他一面?,看看这位少年将军到底是何方神圣,从前都没听说?过对方的丁点名声,武艺却比作?为先锋官的薛平津还要?强,可崔遗琅向来不?爱和人交际,加上姜绍又把人藏得紧,一时间联军中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位小?将军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们在心里暗道姜绍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也不?知道他手下还有多?少这样的奇才。
当?看到钟离越身后的少年时,所有将领都不?可思议地睁大眼,这可真是稀奇,有薛平津这样个长相妖妖娆娆的先锋官也就算了,怎么连这位小?将军都是副弱里弱气的长相。
有人想出声调侃几句的,看到崔遗琅腰间那两把从不?离身的赤练刀时,都把那些个不?干不?净的话?咽下,看到对方一张清凛凛的脸,似乎很不?好相处的模样,只好干笑道:“小?将军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少年英雄,来,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小?将军一杯。”
或许是破罐子破摔,又活许是不?方便拒绝他们的好意?,崔遗琅来者不?拒,每个人来向他敬酒的将领,他都接下对方的酒杯,痛快地饮下烈酒,如此洒脱的举止倒是很得这群酒肉之?徒的欢喜,灌他酒的人一个接一个。
不?知道灌下多?少酒水后,崔遗琅开?始觉得意?识昏沉,眼前的景象都蒙上一层虚无缥缈的纱,浑身上下都酥软暖和起?来,心里的那点郁结之?气渐渐消散了。
如此一来,他便更不?想放下手里的酒壶。
当?姜烈听到消息,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就是横七竖八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的醉汉,师父和如意?二人还没彻底倒下,但也没好多?少,他们一老一少抱头痛哭,跟号丧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家人在办丧事呢。
钟离越在哭他早死的老婆孩子:“孩子他娘走得早,我一大男人奶五个小?子长大,我容易吗?结果呢,五个小?子全比我一个老头子先走,孩子他娘,我对不?起?你了啊。”
可能是被师父悲戚的情绪感染到,崔遗琅也跟他一起?哭:“我,我也想我娘了。”
他边哭边打酒嗝,脸蛋红扑扑的,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得一簇一簇的,像只被人抛弃的小?奶猫一样,忽而一个踉跄扑倒在案上,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像是睡着了。
看到这样滑稽的一幕,姜烈哭笑不?得,连忙让侍从把师父扶回自己的房间里,自己走上前,轻轻摇晃俯在案上的崔遗琅:“如意?,醒醒,别在这里睡,我带你回房休息好不?好?”
崔遗琅一动不?动地俯在案上,睡得很熟,这时,一个东西从他手心滑出来。
姜烈把那东西从地上捡起?来,发现是一根红缨,估计是用了很多?年,已经?洗得发白。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年兄长第一次送刀给?如意?时,系在刀柄上的那根红缨,后来那把刀如意?用了很多?年,磨得破烂不?堪,已经?换成如今的赤练刀,但没想到这根红缨如意?一直都留着没扔。
姜烈心里酸酸的:就那么喜欢哥哥吗?喜欢到这种程度。
崔遗琅不?知道在他为别人黯然神伤时,也有人为自己心如刀割,眼下他喝得酩酊大醉,浑身往外散发热气,皮肤像是热腾腾的牛乳,还有一抹很讨人喜欢的红晕。
姜烈看得有点痴迷,伸出拇指往他下唇碰了碰,从红润的唇瓣一直摩挲到下唇的那颗浅痣上,指下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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