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遗琅还没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轻声叫道。
阿芷两?条细细的眉毛皱起来,气鼓鼓道:“娘?谁是你娘?我一个黄花闺女哪来你这个大的儿子?”
女孩娇蛮的声音入耳,崔遗琅恍惚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青石砖砌成的床上,朝四周望去?,屋子的空间不?大,周围的物件也很少,但收拾地很干净整洁,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听?到孙女的呼唤,白老爷子走上前,身边有个十几岁的少年搀扶住他。
少年和阿芷眉眼有些相?似,两?人一看便知是兄妹,都有一张圆润清秀的脸,瞳仁很黑很大,眼神透出点野气和倔气,是一看便让人很喜欢的那?种长相?。
白老爷子坐在床沿,只见床上的少年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眉眼间满是纯稚之气,他黑亮的眼珠迟钝地转动,似是在观察面?前的这一家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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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翁上前,崔遗琅轻声开?口道:“我这是在哪里?”
杀掉那?群反贼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背后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失血过多让他大脑内的记忆一片混乱,他想起去?年冬岁和姜烈坐在棠梨树下赏雪,想起母亲把?他抱在怀里唱童谣,想起为世子绞头发时闻到的那?股龙涎香……这些画面?叠在一起,支离破碎。
听?说人将?死前,记忆就?会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回放,崔遗琅恍惚地想:我这是要死了?吗?真遗憾,他还什么?都没做,没报答世子的恩情,也没找到爹。
背后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但崔遗琅不?敢停下脚步,他还得去?京城找爹,娘亲还在王府里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里倒下。
他拼命地大口呼吸,咬牙继续往前走,山间的寒气一点点地侵蚀掉他的理智,终于,他体力不?支地倒下,意?识彻底消失。
原本以为他这样倒在山间,估计会有野兽闻到血腥味,出来啃噬他的身体,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活下来。
一时间,崔遗琅心中庆幸不?已?,还好他没死,不?然娘亲得多有伤心,她肯定还等他回去?接她呢。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哭起来,眼泪珠子似地往下掉,尽管一路以来他都把?自己伪装得很坚强,杀掉那?群反贼时,连手也没有抖一下,可他心里还是怕得很。
至于怕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害怕自己孤孤单单地死在山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连尸骨都被野兽啃噬掉,在这世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他这样一哭,反而把?阿芷吓得不?轻:“你怎么?哭了??”
她心里古怪地想:真奇怪,他哭起来像个女孩似的。
白老爷子本就?是个心肠柔软的人,见他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眼神委屈得不?行,慈祥地安抚他道:“别怕,你这是在我家里,我和阿芷上山捡松茸的时候,看到你倒在草丛里,浑身都是血,身边还有两?把?刀,发现你还有气,就?把?你捡了?回来。”
崔遗琅语气哽咽:“我以为我要死了?,再也见不?到我娘了?……”
他在那?群反贼面?前拔刀冲上前,心中没有丝毫畏惧,根本就?是个杀胚,但躺在床上凄凄惨惨地喊娘时,完全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孩子当然会眷恋母亲温暖的怀抱。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意?识到眼前这个老人和少女是他的救命恩人后,崔遗琅止住喉咙间的哽咽,忍住后背的疼痛,从床上挣起来,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
阿芷手足无措地想上前把?他扶起来:“唉,你这人还真是的……”
可她怎么?也扶不?起来,明明这男孩细胳膊细腿的,力气倒是不?小。
崔遗琅硬是跪在冰冷的地上,朝老人和少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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