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腿上放着本印有烫金文字的书。
岁月在教宗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鬓间的银丝也清晰可见。教宗已经年迈多病,他皮肤呈现出病重之人才会有青灰色,整个人也瘦得过头,但即使如此,他依旧是多年前那个发号施令的“万皇之皇”,细长的眼睛锐利得像只苍鹰,仿佛随时都要迸射出尖锐的光芒。
雪莱几乎不敢认眼前的人,他经常在梵蒂冈的集会上远远地看到身穿法袍的教皇,但面前的这个老人身上却没有半点慈爱悲悯的气息,反倒像个拥有铁血手腕的君王,浑身杀伐之气。
拉斐尔缄默地走上前,他将手按在胸口,脸色漠然地鞠躬行礼:“Papa……”
在日常语境中,Papa是对父亲的亲昵称呼,但在古拉丁语发音里,它更多地用来指代教皇。
教宗苍老的脸上同样面无表情,他锐利的眼瞳冷酷得像把切割空气的利剑,在看到拉斐尔的面容时瞳仁剧烈地收缩,扶在椅背上的手背也忽然跳出几根突兀的青筋,旋即又恢复平静。
此番教宗来到奥丁,主要是想和路德维希详细商讨大远征的事宜,顺便来考察一下拉斐尔的资质。因为拉斐尔的三个未婚妻都因为意外事故过世,奥丁大主教便向圣廷寄出一份推荐信,声称像拉斐尔这种罪孽深重的Alpha,只有沐浴在圣廷的光辉下才能净化他的灵魂。
教宗合上腿上的书,开口道:“我已经听奥丁大主教说过拉斐尔的事了,他的三个未婚妻都因为意外事故过世了,大主教认为他和尘世无缘,所以推举他来梵蒂冈做修士。路德维希,这也是你的想法?”
路德维希:“是的,我想让拉斐尔去梵蒂冈做修士,他从小就十分崇拜您,您的著作他都细心研读过,想必日后也能延续您的教权理念。”
他温柔地笑起来:“而且这样的话,拉斐尔就可以长时间住在梵蒂冈,他呆在圣座您的身边,我也能安心。”
他说这话完全是在骗鬼,别说是熟读格里高利十三世写的书,拉斐尔成年后去教堂做弥撒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他们家四口人找不出一个信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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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维希不过是想通过弟弟在梵蒂冈扩展自己的影响力,为未来的大远征做准备。但从圣廷角度,那些枢机会的老人当然不希望自由联邦被彻底消灭,从古至今,在梵蒂冈的制衡下,阿斯莱特王朝和远在银河另一边的联邦一直维持表面的和平,直到共和派上台。
如今,当年的阿斯莱特王朝已经覆灭,同盟军也节节败退,谁又知道圣廷会不会步他们的后尘。
但教宗似乎在这点上同枢机会的长老产生分歧,他心知路德维希的真实目的,却似乎也默认了他的做法,态度让外人捉摸不透。
教宗和公爵的父亲是故交,加上当下他又和路德维希成为默契的政治盟友,不过是把个年轻人弄进教廷做修士而已,就算推举他成为红衣主教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教宗问拉斐尔:“那你自己怎么想的?”
路德维希笑道:“拉斐尔一直很听我的话,他当然没有意见。”
在他的眼神看过来时,拉斐尔用他那独特的嗓音,心不在焉地应和道:“是的,我也觉得我适合做一名修士,我同意,我没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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