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戚虎断喝一声,大步踏出,挥刀迎击,刀光如虹,瞬间划过,照亮幄帐。
“锵”的一声,齐乘风的长剑被大刀削断,倒退了两步,戚虎上去又狠狠飞起一脚。戚虎是渭州军中最骁勇的战士,而齐乘风在京中养尊处优惯了,血性早不复存,被戚虎气势所压制,没两下就打翻在地,狼狈不堪。
韩子琛“嗤”了一声。
赵元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当着傅棠梨的面,他更觉得羞愤难当,倏然气血上涌,大喝一声,抽出剑来,朝韩子琛砍了过去。
那柄剑,是当初太子大婚时,淮王所赠的贺礼,剑名“燕支”,无双利器,赵元嘉逃离长安,将这柄剑一路随身带着壮胆。
韩子琛也不敢硬接这剑锋,他一侧身,利索地避开去,赵元嘉用力太猛,收势不住,一个踉跄,韩子琛出手如闪电,一把抓住赵元嘉的手腕,五指霍然收缩。
赵元嘉手腕剧痛,“啊”的一声,燕支剑掉落,他差点跌倒,愈发恼怒,另一只手握住拳头,砸向韩子琛:“放肆!”
韩子琛抬手,赵元嘉的拳头被他轻而易举地抵住。
这一下子,赵元嘉双手都被拿捏,卡在半道,进不得、也退不得,气得脸色红如猪肝:“韩子琛!”
幄帐外的东宫卫率见状,怒喝着,就要冲杀进来,跟在韩子琛身后的武士拔出刀来,渭州骑兵催马上前,提起了马槊。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傅棠梨倏然伸手,抓起案上的茶壶,重重一摔。
只听得“哐当”一声大响。
众兵士稍有停顿。
“闹够了吗?”她面无表情,望着韩子琛和赵元嘉。
韩子琛立即收手,诚恳地拱手:“为兄错了,还请表妹息怒。”
渭州的士兵随之后退,十分迅速。
赵元嘉面上怒色依旧:“他……”
“他是西宁伯世子。”傅棠梨冷静地截断了赵元嘉的话,指了指幄帐外面,“如今率了骑兵前来护驾,看这情形,应有数万众,而太子殿下,我们如今正被叛军追赶,那些士兵们还在哗变生事。”
她刻意顿了一下,问道:“所以,你要把世子轰走吗?”
赵元嘉张口结舌,瞬间气焰全消。
傅棠梨不再管他,而是把目光转向韩子琛,抬手做出延客之姿:“韩世子,请坐。”
韩子琛叹气:“你怎么这样称呼我,实在叫人伤心,听说你磕到头,把先前的事情全部忘了,竟然是真的吗?太子殿下,你是怎么照顾我家表妹的?”
这话说得,赵元嘉差点把牙齿咬碎,才硬生生忍住了咆哮。
傅棠梨思忖了一下,客气地道:“好吧,表兄,您请坐。”
韩子琛施施然坐下。
傅棠梨命陈虔收拾地上残局、并掌灯、上茶、焚香,以待客,虽在外,礼节一丝不能减。
那边戚虎已经自顾自地命渭州武士们将带给傅棠梨的家什物件等逐一摆上了,转眼就把幄帐挤得满满当当的。
地榻不很宽敞,韩子琛与赵元嘉各自正坐,面对面,仿佛对峙之态,两个人的目光,一个愤怒、一个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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